“唉,虽然早就知道徒空家这小子不好招惹,没想到……这脾性比预想中更烈啊。还有这护短劲儿,就连月落大概也要甘拜下风了罢。”瘦削的老者忽然出现在墙檐——也正是元衡方才目视的方位。
“如今他也走到这个位置,在宗门也算是有了一席之位了。您也别小子小子那样称呼他,若被那几位听到定又会招来一场口舌之争。您不是不知道那几位的正义感总是来得这么地——旺盛。”另一人则是一个长相阴柔的青年,眉宇间泛着一阵浓浓的阴鹜,是看着就很不好惹那种人。
“本尊怕他们做甚?论资历本尊可谓是最为年长的那个,论修为本尊也不差,众人称他们尊者,也同样须得称本尊一声道君,皆是平级,他们何来资格挟制本尊。”老者嗤笑一声,语带轻蔑。
“也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说实话,那几个虽称不报团结派,但我瞧着联系得最紧密的便是他们几人。他们几人合抱自然也势大,您是老资格底蕴深厚不用担心,但我势单力薄自也是要多想想的。”青年叹了口气,面上的阴郁更凝重了几分,似是想到什么很不愉快的事情。
“看来是已经动手了,真是小肚鸡肠。年轻人就是冲动,也不懂得留一线,早晚是要吃大亏的。”老者心下暗骂一声,其实心中也有些不安稳。
自然不安稳。虽然老者嘴上逞强说得轻巧,但他心下也是忧心的。因为谁也没想到元衡这家伙脾性真的这般大,为了给区区一个弟子找回一口气上来就开罪这么多人。竟然直接拒了他们门下一系人的任务,又推了他们已经预订好布置的护山大阵,并且看样子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打算改变这个决定了。
他可有想过日后若是易地而处,有朝一日他变成求人的那个人又该怎么办?
好吧,他们得承认,以对方的阵法水平大概也不会缺乏这个。一个真正高超的阵法师永远不用怕开罪别人,因为把这个人得罪了,自然也能吸引别的人来为他“服务”——只要他能给出同等的交换。
但是得罪了他的话,也就是得罪了目前五华派唯一一个活跃于阵法领域的阵法大师。只怕在五华派难以找到更好的阵法师了。
当然,如果有关系找到那几个隐居在更深处,几乎跟洞府长在一起的殿堂级怪才的话自然就不需要元衡了。不过显然那种水平的阵法总是……若想要请出山的话,区区一个道君也还是不够格的,所以还是得元衡。
这一刻,两人的想法几乎是同步的——失策了,真不该相信云天那蠢货的大脑,最后什么没做成不说,还惹了一身臊。
看着已经被罩上层层屏障和禁制的正屋,两人心下哀叹。虽然他们很想听下去,但便是他们能强行破开恐怕也无法突破附加的禁制层,反正注定是听不成了。
老者与青年对视一眼,眨眼的功夫便消隐去了,真的就这样离开了院子。
院子重新恢复了平静,屋檐上空无一人,一切如常,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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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宁夏回屋,一个极度躺回榻上摊平咸鱼,一个继续坐在窗边那个老位置貌似在观察外边的日光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