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乐安县主蓦地出声“吩咐下去,将庭院里所有的花尽数连根拔起,本县主不想看到一株盛开的花。”
就像,她再也不想看到顾荣光彩照人的出现在她面前。
这段时日,她有多狼狈,顾荣就有多春风得意。
在谢老夫人的寿宴上,谢老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褪去玉镯,亲手戴进了顾荣的手腕上,言语间更是毫不掩饰对顾荣的赞许和喜爱。
给顾荣安排的席位,也一跃众宾客之上,紧紧挨着谢老夫人。
就连曾经深得谢老夫人疼爱的向蓉月的待遇都不及此时的顾荣。
而长公主也顺势将发髻上的凤簪赐给了顾荣。
不少人隐隐猜测,长公主和谢老夫人有意迎顾荣进门。
只是,尚不确定到底是贵妾还是明媒正娶的正妻。
她不忿。
她暴怒。
她不知自己哪里比不上顾荣。
她苦苦哀求,甚至一哭二闹三上吊,但长公主始终没有让步,不允许她成为谢灼的贵妾。长公主冷眼旁观,永宁侯夫妇一再过府协商婚约,直至赐婚圣旨下达,再无回旋的余地。
而顾荣,不争不抢,摆出一副小可怜的模样,便什么都有了。
凭什么!
她就要顾荣身败名裂,就要一如既往的把顾荣踩在脚下。
她得不到的,处处不如他的顾荣也不配得到。
乐安县主的视线落在明黄色的是赐婚圣旨上,咬牙切齿,神情狠戾。
早知如此,她当年下手就该再狠些,准备再周全些,一击即中,杀了谢灼。
早知如此,她这些年就不该苦等谢灼,合该为自己多筹谋一二,嫁予皇子做侧妃也比跟裴叙卿泥潭深陷强。
被乐安县主嫉恨不已的顾荣,在巡视铺面查账时,来了位不速之客。
“殿下安好。”
顾荣的仪态无可指摘。
心念转动,思索着二皇子到此的缘由。
是为南子奕而来?还是为贞隆帝有意纳她入宫而来?
除此之外,她和二皇子无任何交集。
顾荣低眉顺眼,活脱脱一副柔顺温婉的大家闺秀的模样,尽敛锋芒。
除了那张不平凡的脸,一切都显得平平无奇。
二皇子垂眸,审视打量了顾荣几眼,神色莫名。
说不清满意还是失望。
随后抬了抬手命掌柜的退下,又吩咐侍卫守在门外,视线落在一动不动的青棠身上时,锋利的长眉一皱“你为何听命不离开。”
青棠规规矩矩却又没有任何退让“回殿下的话,奴婢是小姐的奴婢。”
二皇子意味不明“你这婢女倒是有几分胆色。”
“顾大姑娘,本宫有事与你相商,不知可否让你这婢女等候在外。”
顾荣侧眸看向青棠,缓缓点了点头。
“顾大姑娘,坐。”二皇子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顾荣略作思量,坦然入座。
世间万事,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躲不过,那便会会就是。
只要不当下要她的命,都算不得大灾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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