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在一旁笑笑,添油加醋道:
“何止呢?说昨日淑妃的淑钰殿,是叫人去彻夜打扫的。”
“也不知是内务府怠慢了你。”
“还是内务府,真的人手不够了。”
“偏偏要等到深夜,才轮到淑妃。”
太后又望向夏淑桢,脸色阴沉了下去:
“这内务府里的人,倒是会克扣。”
“太后娘娘,关于内务府,臣妾也有一事禀报。”
夏淑桢沉着冷静的开了口。
“淑妃,但说无妨。”
“臣妾昨日,叫内务府克扣了轿子不说。”
“等回到淑钰殿,竟然落满了灰,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臣妾传唤了内务府的掌事姑姑李素娟。”
“让她把淑钰殿打扫干净,还有以前伺候的宫人都还回来。”
“可谁知——”
“送回来的宫人,竟然少了两个。”
“原也是不打紧,只是我那宫人都是在我的账房里伺候的。”
“我去问李素娟,她竟然答她不知。”
“还回我说,许是贬到哪里去做苦役了。”
夏淑桢将昨日的事,娓娓道来。
珍妃闻言,便放下了茶杯:
“什么?嫔妃宫里伺候的,可是都是有官阶的宫人!”
“即使犯了错,也得要主子亲自来处置。”
“这李素娟倒是胆大的包了天。”
太后也听出了其中的隐情:
“而且,淑妃,这失踪的怎么还是你账房里用惯了的人。”
“这可该如何是好?”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也不知。”
“但……想必李素娟定在太后面前不敢隐瞒。”
“于是臣妾便将她带来,想请太后娘娘亲自审问。”
“内务府这帮刁奴,真是分不清主子了。”
太后沉声道。
“焦公公,传李素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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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侧的道路上,喜鹊正从宫道的西边赶来。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正拖着一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女人往过走。
那人正是昨日的李素娟。
此刻面色苍白,抖如筛糠。
和昨天仗势欺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而宫道的东边,也来了一个相同的配置。
一个宫女,身后跟了两个太监。
而两个太监身后,
又拖着一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男人。
“咦,今日是什么日子。”
“怎么用了刑的人都走这条道呢?”
喜鹊开口问道,身旁慎刑司的两个小太监摇了摇头:
“奴才不知,许是巧合吧。”
喜鹊领着众人拐了个弯儿,来到了慈宁宫门口。
门口正站着的是当朝的六皇子和他的侍从们。
“六皇子吉祥——”
众人连忙给六皇子行礼道。
“免礼免礼。”
六皇子豁达的挥了挥手。
东侧那边的一队人,也过来在慈宁宫门口行礼站定。
双方互相看看,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春英,你将人拖这边来,别挡了道。”
六皇子开口道。
春英点了点头,随即将人招呼着拖了过去。
喜鹊偏头看看。
哎呀真是巧了。
这被打了板子的人,
不正是昨日趾高气昂的侍卫杨林吗?
“哟,杨大人,可真是巧,你也被打板子了?”
喜鹊走过去,热情的阴阳怪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