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发符仪式的完成,秦牧玄摆桌子的地方也已经换到了巷弄口处,这里聚集起的善男信女实在太多了,乌泱泱挤满了秦府门口,好在这里以前是以织布漂染为主的街坊,每户之间的间距都很大,为的就是可以大量晾晒布料,现如今举办这般盛大的法会刚刚好。
秦牧玄和几位穿着各色官服的官员此刻正相谈甚欢,秦牧玄显得精神奕奕,谈兴正浓,左右逢源,好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上至左右侍郎,下到检校、照磨都竞相与这个年轻的武官攀谈,这可是皇帝身前的红人——太子少傅,虽是四品武官实则已入三孤之列,那可是位比从一品啊。而且人家确实才学了得,不说那几首流传天下的诗词,就是术数一道也是无人能及,在坐的好几个官员家子弟就在宫里同太子一起向他学习术数。
每个官员来此,都或多或少的带了些贺礼,秦牧玄银钱字画,古玩珍品收到手软。
有哪不长眼的御史带着小本来此,想记些参阂的黑料。可眼见几个王爷尤其是冀王也送来贺礼,最后更是连皇宫内监也把皇帝的贺礼给送来了,足足一万两!这些御史就此打消了弹劾秦牧玄借此敛财的念头。
你可以说御史讨人嫌,但你不能说御史傻。
在万众瞩目之下,外坛各个坛口布设完毕,接着在几位高僧的诵经之下,秦府门前立起了高高的旗幡,上书“启建法界圣凡冥阳两利水陆普度大斋胜会道场功德之幡 ”。
这是为了让“受邀者”能顺利来临之用。为方便众生夜间光临,还挂上了一串九莲灯。
最后,两个和尚搬来了一个彩色纸人,这纸人一身彩色铠甲,背插几面令旗,这就是维持法会秩序,防止乱七八糟东西来捣乱的——镇坛大将军。
今日法会的例行项目自此完成,下面就是各个坛口,由不同的住持法师负责诵念经文。
一时间,秦府门前诵经之声大起,法会达到了今日的高点。
“这样诵经还要七日,这宅子就算是真凶宅也彻底净化了吧!吵都吵死了。”
秦牧玄不无恶意地想道。
不过回头看看依然在兴奋记录礼单的丛迩君,呵呵~这媳妇若生为男子的话,估计也是个喜权利的官迷!刚刚不时的还和一些官员谈上两句,居然表现的落落大方,一点也不扭捏,没看出来往日娇娇怯怯的迩君居然是个隐藏的社牛。
对呀,怎么忘记了这是个并不怎么注重妇恭妇德的时代,秦夫人的外交表现受到了多数官员及家属的一致赞赏。
此刻诵经之声大起,官员大多都凑热闹去了,有信佛的官员也虔诚地跟着默诵经文,唯留下寂寞无聊的正主秦牧玄跷着大长腿,靠在椅背上,半阖着眸打着他心中的小算盘。
思索半晌,秦牧玄拿起笔在纸上开始写了起来。
“小钱——”
“大人,有啥吩咐啊?”
“小钱,辛苦你一下,拿着我的官牌,把这封信你亲手交给夜影司指挥使袁大人,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换身衣裳偷偷去,明白吗?尽量别被人发现。”
“放心吧,小的跟罗刹帮的人转两圈,保险神不知鬼不觉。小的办事你放心,”
“嗯~~还是你机灵!”
秦牧玄向小钱投去赞赏的眼神。
小钱揣起信笺鬼鬼祟祟地溜走了,一下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秦牧玄哼着小曲,眼珠咕噜噜转着。
“富贵,富贵”
一直抱着膀子像是透明人一般站在桌子后的林富贵走到秦牧玄身旁。
“大人,有何吩咐?”
秦牧玄招了招手,林富贵凑近了些。
“富贵,下午你带上几个兄弟去通辽大营一趟,沿途多观察下地形,把容易隐藏伏击的地方都标记下来。尤其是距离十里亭大约马匹急奔半柱香的位置,到营后,你让李校尉调动三百名最精锐的宁北军骑兵,今晚就潜伏于此,等待信号。”
“是,大人。”
“天已近午,你快去准备吧。”
秦牧玄看了看天色,吩咐林富贵回开元楼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