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明礼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愣了愣。
随即,他对身边的小厮道,“找人,送少爷回去。这三个月,守着少爷的院子,不许别人打扰。”
“是。”卢安泽站起身来,踉跄着步子回了院子,说什么不许打扰,不就是关他禁闭吗?可他不敢再说什么,得罪了他的父母,他就什么都没了。
萧沐已经回来了,齐欣瑶根本不需要他,他再做什么抗争,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
如今的卢府,名义上,可不是只有他一个少爷。
“夫人,你也回去吧!”
孟清兰刚想问,又沉默了,“好,老爷,那我先回去了。”
“父亲,你留下我与二哥,是之前的事情有眉目了吗?”神荼倒了一杯茶,放到卢明礼面前。
卢明礼端起,一饮而尽,重重地放下杯子,“不错,你之前说萧沐想要我手中的这份权利,以图谋军饷,我本来还不信。”
“可我让清风去查了一个人,陈池。他是我的得意门生,也是这次专门被派过去督导的人。清风,你来说吧。”
他叹了一口气,随后看向了卢清风。
“陈家几个月前在低价变卖东西,我便装作有意收购,与陈池的大哥酒后攀谈,得知陈家发了一笔横财,打算回祖籍生活,以后不留在京城里了。”
神荼会意,“发财了,却着急要离京,这银子来的一定不明不白。看来,陈池八成收了萧沐的银子。萧沐既然已经回京,父亲,陈池他如今在哪里?”
“死了。今日萧沐带着他进宫,说我私吞军饷,陈池就是证人。陈池作证之后,又觉得对不起我,便撞柱而亡。”
“父亲,那萧沐……”
“萧沐说,这次边关匈奴未全灭,还有一大部分逃走了。就是因为军饷不够,装备不足,所以无力追击,只怕寒冬来临,匈奴依然会再来。”
神荼看着茶水中浮沉的茶叶,道:“萧沐这是在要挟皇上!”
“不错,皇上曾信我,可如今陈池一死,那军饷到底是我少给,还是萧沐多拿,死无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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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清风有些发愁,“可如今萧沐大胜而归,皇上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审查他。否则,岂不让天下人觉得帝王没有容人之量,苛待武将功臣?”
神荼松了一口气,“倘若萧沐卖惨,说将士受苦,皇上为了安抚他,或许真的会将这缺失的军饷安在父亲头上。可他这样要挟皇上,皇上心中不满,必定不会随了他的意。”
听着两人的话,卢明礼十分震惊,看向两人的眼神中更加满意,“不错。萧沐好歹驰骋沙场,这次实在是太急躁了。刚一回京,就这样张狂,恰恰是犯了帝王忌讳。”
神荼严谨地道:“父亲,这件事最后怎么处理的?”
“皇上说,军饷这一事,他会派人继续查。萧沐被封为将军,明日便会下旨。而我,停职三个月,待在府中,不可外出。”
卢清风摇了摇头,“陈家的人,归乡途中,跌落山崖,尸骨无存。此事,要怎么查?军中之人,都听命于萧沐,又怎么可能会替父亲讲话?”
“皇上还需要萧沐,自然不会动他,至于我,皇上还是信我的,否则,今日我回不了家。可皇上不愿意我再次参与下次边关之战的军饷筹划。”卢明礼将茶水剩下的喝掉,淡淡的苦涩缓缓而来。
“这件事,皇上只怕想算在陈池头上。但,我们必须找到萧沐的证据,同时还要避免被栽赃。”神荼肯定地道。
“我这一生,两袖清风,想查就查,无须担心。只是,萧沐就算动了军饷,或许一路上早已经换成了银票,想要找证据,难啊!”卢明礼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