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分钟后,任冬很快就收到了代恩的花边…他若有所思地观摩良久,依旧无动于衷,他招来石烬,处理照片:
“邮给韩锡吧……”
石烬深笑着接应:“是,任少。”
在松山,
尝试了多次稳步滑坡,代恩找到了快感,就算打弯,她也不再畏惧。
而荆孝宜本身就会,会滑板的他,身体平衡力足够稳,而且他的头饰也仅仅一顶针织帽。
在经跳台时,他会沿着胯屈膝导板,起跳过后,轻松单手抓侧板转体,回旋三圈后稳稳落地,接着便是将重心放低的后刃摸雪动作。
在直滑道,他重心一调,后刃直滑降,板尾呲起了厚雪,速度较快,已经滑出了代恩视野。
快要临近山脚,荆孝宜才前倾后倾地控着速,等待与代恩同行。
歇场时,荆孝宜摸出手机拍照,他仰着镜头,会刻意将代恩拉入镜。
直到代恩在他身后极为配合地闪过比“耶”手势,荆孝宜没有浪费短暂的几秒,他半掩着笑意,将此幕定格于相机中。
而后,他突然开口:
“给你的戒指是我的成人礼,虽然价格并不是天文数字,但它对我很重要…我跟父亲的相处,亲切得快要没隔阂,他对我的关心一直毫无保留…
就拿我的体寒说事,小时候的我白得非同寻常,就像死尸,就像白纸,”他轻笑了声,继续道:
“在我妈都不想承认我的时候,我爸却说我是个稀奇玩意儿,正好可以抱着我夏日解暑,玩笑归玩笑,就是因为他到处跑关系,才将我改变了一丝…”
荆孝宜脸色渐沉,又将托关系原委道了出来:“我爸就是在当年托关系期间,误打误撞到了乔牧先生,为了促进结盟,把小姨嫁给了乔牧。”
说起他小姨杜月笙的死,荆欲彬才是怀愧最深的,一边是儿子要治病不得不找关系,一边又不得不将妻妹推向对家……
家系矛盾太过复杂,荆孝宜自己的视角都是有限的。
代恩有所领悟,她望着荆孝宜的背影,问:“你戒指给我了,就不怕你父亲批评你?”
荆孝宜仅仅淡笑:“如果一辈子能看到你,送不送人有影响吗?”
代恩内心深处被触了一道电,她不知所措的眸子转到底,她取下头盔,最终从颈项上拨下那只戒环:
“还给你!不要了……”她的唇不自觉发颤,将项链挂上荆孝宜的手身,准备抱着雪板离开。
下一秒,荆孝宜回过身,揽过代恩脖颈:“你什么意思?!”
代恩视线落到别处,胸腔起伏不定:“我收不起。”
荆孝宜将项链晾在她眼前:“我问你为什么还戴在身上?”
代恩灵动的眼划过一道泪:“是…念想没有处理干净。”
荆孝宜顿悟,原来,代恩短暂地喜欢过自己!
差一点,差一点就能完全忘了韩锡,奈何,韩锡还是回来了。
“所以任冬呢?你为什么还要依靠他?”
荆孝宜的疑问问到点上了。
代恩沉住气回应:“逢场作戏。”短短几个字包含她所有想法。
荆孝宜的格局也随之炸开,“你觉得我明目张胆地跟你相处…是愚蠢的行为?”
代恩松心一刻:“算你不会太笨,你忘了韩锡会报复你。”
荆孝宜沉虑了半晌,代恩继续道出自己的想法:“我有必须立在任家的道理,因为我要挖掘我爸在过去究竟做了什么?”
毕竟刺杀一个总统,恐怕不止代德一个人有想法。
荆孝宜试问:“你爸怎么死的?”
“我得到的消息是在刑场。”
荆孝宜默默收回项链,他轻轻一笑,“我等你取回去,不仅如此,我跟你一起挖掘真相。”
代恩垂目,应得小声:“你不要有事就好。”
“你说什么?”他表面想确认一遍,实际已经开始脱下保暖手套了,“你再看我一次,好不好……”
他渴求的目光探寻着,好像在说:这里没别人了,你不用克制。
代恩呼出的冷气能跟他相融,她缓缓抬眼,决定冲破规矩。
她温热的手将荆孝宜的手拢聚,但颤抖的却是代恩,毕竟她脑海还是会飘过那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