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荣惶恐不安时,代恩打横将她抱起,有力的臂膀揽在庄荣腰间,代恩落目,别了份苦笑:
“有件事…我想要征你的意见。”
庄荣被代恩的公主抱整得不知所措,她轻咬着唇,又老实巴交地将手勾上代恩的脖颈,
迷糊中回应:“什,什么?”
代恩笑而不语,她朝一旁走了十几步,拦了一辆普通出租车。
她将庄荣放进内座,自己也坐了上去,这才缓缓开口:“去医院,先印证。”
庄荣垂眸,盯着发福的肚子,心绪烦乱,代恩又关切一问:“现在很疼吧?”
庄荣略微点头:“远不止精神摧残的万分之一……”
这句话,韩锡说过,为什么呢?因为他们遭遇相似。
都是坠楼伤了脑,都是失了恋,都是痴情人,都是警觉的人,家人都是为名为利,也都是被他人监视的笼中鸟……
清园肆的本质就像一面镜,
你对它拳脚相加,它会将某种痛处反映在自己身上…总有人会为自己行为买单。
某三甲医院,
庄荣经过两小时的挂号筛查,最终确诊:胎儿年龄已经超过八周,初具人型,但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停孕,宫膜感染。
稽留流产,刮宫困难,甚至可能严重出血,危及生命…
在庄荣怀孕之前,她坠楼伤及了脏器,身体机能早已大不如从前。
更何况,庄荣精神也异常,这更加重手术风险。
总结所有因素,庄荣清宫手术成功率仅30%,也最多30%。
得知此消息的庄荣痛不欲生,她恨不得将崔佳敏碎尸,恨不得将金远藤碎尸,恨不得将那个死胎之父碎尸!
代恩又何尝不是在见证扎心的结局。
现在结果出来了,代恩想征庄荣意见的问题反而不好提了,因为庄荣情绪又失控了。
她在医生劝下,还是龟缩在病床放了声地痛哭。
虽然其他病人被她扰得心肝脾肺疼,但庄荣又岂能是自己控制得了的?她精神早异常了,头痛,背痛,心痛又腹痛,她差点就忍过去了。
但遭遇的糟粕事让她一个未成年人忍受,这本身就是不公的。
她自我保护做了,但显然还不够……
“清园肆消失…学校消失!永远消失!”庄荣接着又喃了些胡话。
代恩上前紧拥过庄荣抽搐的身体,尽管庄荣看代恩都像敌人,尽管她也会向代恩背上落拳……
“荣妹,荣妹…”代恩将庄荣的头朝肩头深埋,无声落泪,她轻言:“还有活着的机会…你不能放弃,我保证,我发誓,一定好好保护你…好吗?”
庄荣情绪慢慢被抚平,她捶在代恩背上的拳,终究没了力量。
代恩松开庄荣,指腹拂去了庄荣眼角的泪花,“乖…我在手术室外等你。”
庄荣拧上代恩的衣角,仰目,从口袋里摸出一沓看起来有三千的现金,她眸色涌动着,问:
“你要我意见的那个问题不用问了,我同意。”
代恩捏着钱,纠结,“可是,它有关你的名节。”
庄荣冷笑,“生死关头了,我还在乎这些吗?我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要当龟缩的那一个?”
代恩眼神聚起一抹坚定:“你说得对,那我就执行了……”
庄荣最终配合进行手术,代恩先是将三千缴纳给医院,剩下的,自己掏空了腰包。
不给自己上压力这话,属实是打脸了。
接着代恩在医院跑了一下午,得到一份孕检报告的同时还有庄荣身体报告,除此以外,她还需要庄荣的脑部受创证明,跟沈千橙指使庄荣下水,间接害死了胎儿,以及使用管制刀具的口供。
比起胜诉,这些不难弄到手。代恩有把柄在手,但胜率微小。
每在这种无助的情况下,代恩想要成名的决心风起云涌。
傍晚,华府大堂。
贵族落座后,剧台中央缓缓升起了一支玻璃柱,上面放置有一只精美的红色礼盒,它是本次拍卖的首款物品。
只见打开的礼盒上,嵌着一只黑色玉骨戒,为了给众人呈现真实的细节图,现场有实物演示,播放于荧幕上,还有人讲说材质来历等。
这次参加拍卖的有清园肆学生,龙珠湾本地人,哥潭岛商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