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代恩头身一沉,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仍身处黑暗,因为她眼睛被蒙上了,发现自己莫名又身处一张宽大的床上。
墙钟上的指针一分一秒地走过,接近十点,她所处的房门被打开,任冬迈着显贵的步伐逼近她,没作声。
其他看守人员自动又合紧了房门。
空旷的卧室,只剩代恩惊恐的粗喘声,她摸起原本平躺的身躯,抵到床头柜,试问:“你是谁?!”
任冬依旧没作声,他缓步走到窗前,将窗帘收拢,猎人之目很快又投注到代恩身上。
边靠近,边摸向领口处的衬衣纽扣,露了半截锁骨,直到膝腿抵上床沿,他便曲着身,抬上一腿,上了床。
他嘴角噙着一抹阴恻,轻轻拂过代恩脸,刻意压低声音轻声开口:“这一切是沈孟泽的意思…我是照做罢了,别害怕,我会轻点。”
话落,他的手开始在她身下游走肆探,最终摸上代恩内搭小背心里的肩带。
代恩下意识抬腿直冲任冬的脸,不过还是被任冬抓到了脚踝,他眼色一闪,目光转到了那双上镣铐的小腿上。
如瓷玉白皙的腿部还缀了几处擦红痕迹,沉重的铁环能完全限制她自由。
任冬不觉莞尔,就好像在看陷入沼泽的松虫草,越挣扎越深,越努力越无力。
代恩轻吸一口凉气,顺着任冬抛出的话,试问:“沈孟泽是…?”
任冬神色一暗,单刀直入:“沈千橙的哥哥。”
代恩的逆反心理霎时间全无,她在轮渡上时,撞到了沈孟泽那双深潭般的眼,亲切的同时还刻着厌恶。
此刻的代恩对未知危险开始彷徨了,她正准备探眼前人的身份,不料,任冬根本没给她喘息的机会。
已改平日里温柔的性情,黑白一颠,就算代恩能在磁沉不清的声线中分析出是任冬,她也要针对真实性怀疑数天。
“他们这么恨我?为什么?”代恩受他束缚,侧脸只能贴着枕头,说话声线没多大声,整个人看起来貌合神离的。
任冬轻笑着没回话,只是想顺着她软软的腰线向下探。
代恩敏感地一缩,捏着枕头,淡言:“你的手…让我感到熟悉。”
她的手被锁在床架上,只能凭其他感官判断眼前人。
任冬看向自己逐渐用力的手,指节每一寸弧度隐约可见淡淡的青色纹路,手偏硬,但温暖。
没有荆孝宜的凉感,也没有韩锡那般炽热。
想到这里,代恩对韩锡的质疑程度开始骤降。
根据分析,代恩冷笑了:“你是我见过的人,否则,你不会惜字如金,不会蒙我双眼,更不会立马就来对我动刀子…你们…在计划什么大事…所以,才诱我来外地,躲避韩锡他们的视线,对吧?”
任冬垂着的眼开始有了波动,他会下意识去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比如,有没有宠物的味道。
好在,他留了一手准备,换了另一种男士香水。
他落在代恩肌肤上的手,转为揪领口的动作,随后从外套内兜摸出了一把螺旋匕首…正要往代恩眼睛上送。
但下一秒,门被随从敲响。
门外那人说:“老大…有警察来视察我们这栋楼。”
任冬幽深的眉目潋滟翻浪,他匍匐在代恩身上的动作很快便立起来,眼睛直勾勾盯着代恩那般坐山观虎斗的神态。
他动作一顿,放假声回应门外人:“把她看紧,别打草惊蛇。”
“是。”随从很快便夺门而入,从代恩手上的镣铐另一端开始解开,并用毛巾塞紧了她的嘴。
任冬则下了床,走到窗台静默观望,心中已经有了猜想,这些警察不过是来探风的,能在眼皮底下大费周章的不是韩锡请的拖军,还能是谁?
韩锡的社交圈子里,哥潭岛人占一半,缇莎…就是其中之一。
接着,任冬从容地打开门,走了出去,边下楼,边拨通了沈千橙的电话,他说:“叫些人把警察打发走。”
沈千橙不解一问:“谁在这个时候报警了?”
任冬汲气,表情很是无趣:“当然是跟代恩失联的那群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