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杨肆康的意识逐渐清晰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于那片熟悉的纯白环境之中。

这里除了他自己之外空无一物，还是老样子，连方向都分辨不清楚，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方向的概念。

意识到自己失去意识，他先是自嘲地笑了笑，随后挠了挠头。

“这下等醒过来之后不好解释了。”

瞒着自己的舰娘们，自作主张地独自留在最危险的敌方吸引最麻烦的敌人，好人理查德的注意力。

这个方法虽然说是有效，但是危险性不言而喻。蛊雕号即便是有白泽代为执行操控，要挡下那个好人理查德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如果不是另有打算，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断，但麻烦的是事情没有解决，而舰娘们也发觉了他做的事情。

而最糟糕的是他的惨状被看了个正着不说，这下自己居然还失去意识昏迷了。

解释不了了啊这个。

“哎，这也太凑巧了。不，路易九世和怨仇的效率也太高了，她们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锚，如果再晚一点的话……”

杨肆康自己也沉默了下来，再晚一点，如果他真的成功摧毁掉那个东西，诚然好人理查德必然会遭到重创，并且会失去那源于他的恐怖恢复力，可他自己呢？

没有恢复能力抵抗，体内的心智魔方能量对他的身体又会有怎样的影响，这是他无法知晓的。

暗自叹了口气，深感无力的同时他漫无目的地往周围看了看，没有标志物，没有任何可以看到的东西，空空荡荡的。

“按理来说我应该已经醒了才对吧？”

吐槽了一下，杨肆康的思绪不由得想到了安洁的事情。

能够在镜面海域内的斯卡帕湾里见到安洁，这个是他从未设想过的事情。

他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安洁大概率是个幻影，但是那样能够真实地互动、交谈的幻影也同样是他想不到的。

但真正的安洁是元世界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经存在了。她最后的结果无法确定，但出现在这个试验场，而且还是在好人理查德制造的镜面海域内，这怎么想也不可能。

“但知识是不会骗人的。”

他回想着自己从安洁那里了解到的知识，尽可能地把每个部分都回想清楚，加深印象。

这些宝贵的知识对他而言意义重大，来自于元世界的安洁博士的知识，这可是他今后可以信赖的一大帮助。

“只可惜，这里连个电脑都没有，不然全部记录下来的话就轻松多了……”

想到这里，杨肆康突然停顿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来了许久之前的事情，他跟那个叫李符韬的家伙见面，从对方手中拿到的那份资料……

“如果，这样的空间本质上是相同的话……”

杨肆康喃喃自语着，试探着往前方伸出手，在空无一物的敌方轻轻一抓，同时脑中不断地回想着自己的期望。

手上传来了抓住什么东西的触感，但是一秒不到就消散掉，归于虚无。

有了一点经验，杨肆康两眼放光，继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在反复了几十次过后，他往前再次伸出手，抓了一下。

一本厚度约十厘米、A4纸大小的笔记本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我想要的不是这个笔记本来着。”

虽然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不过杨肆康将其翻开过后，果然能够看到自己记忆中的那些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