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羽原本半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缓缓睁开,正好看到池小鱼那白皙的脸颊上晕染开的那片羞涩的红晕,像天边的晚霞般迷人。他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抿着嘴,努力压抑着那快要溢出的笑意。
“来,把这个药涂上。”北羽像是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一管软膏。其实这药他早就想给她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契机,如今可算是逮着机会了。
池小鱼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满心以为只是医生开的普通治疗伤口的药。北羽却像是调皮的孩童,故意捉弄人一般,猛地把软膏收了回去,同时说道:“你这手不方便,还是我来帮你吧。”
还没等池小鱼反应过来拒绝,北羽已经自顾自地行动起来。他熟练地打开软膏盖子,一边挤着药膏,一边耐心地解释:“这可不是普通的药,是去疤膏。你这伤口这么长,要是不涂的话,以后留个大疤可就不好看了。”
池小鱼的脸上写满了意外,她的思绪飘回到在警局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额头那道疤痕便是那时被人欺负后留下的印记。
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伤口已基本愈合,仅剩下极其细微的一道痕迹,隐匿在发丝之间,仿若一个被尘封的秘密,不轻易被人察觉。
北羽的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缓缓拉开她手腕处的袖子。那道疤痕像一条狰狞的蜈蚣,趴伏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看着就让人心头一紧。
虽说表面上伤口已经愈合但只需稍稍用点力,那种痛楚便会再度袭来。他怀着复杂的心情,轻轻在疤痕上按了一下,就像触动了某个疼痛开关,池小鱼的手像触电般条件反射地猛地一抽。
“很痛吗?”北羽眉头紧皱,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仔细地为她涂抹药膏。
池小鱼强装镇定,眼神却躲躲闪闪,心虚地回应:“没……没事啦,真的不怎么疼。”可她那不受控制、微微颤抖的手,却如实地出卖了她,表明这疼痛根本难以忍受。
“疼才对,这样才能长记性。”北羽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恼怒,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责备,“别再犯傻了,割腕自杀这种蠢事,一次就够了。”
“好好记住这份疼痛,以后要懂得珍惜自己,别再这么轻易地伤害自己的身体。”
他的语调有些古怪,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怒火,又像是在强装镇定,试图用这种看似冷漠的方式让池小鱼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池小鱼轻轻将自己的手从北羽手中抽离,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眼神羞怯地快速朝北羽瞥了一眼,随即又慌乱地移开视线。哪怕被他责骂,也只是抿着嘴唇,一声不敢吭。
北羽面色冷峻,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冰霜,语气生硬地对她说道:“这软膏你拿着,必须一天涂抹三次,记住了。”
池小鱼像只温顺的小绵羊,乖乖地点了点头。尽管北羽态度凶巴巴的,话语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