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答的眉头微微一挑，“一个年轻人的承诺，听来似乎并不够分量。”他的口吻依旧冷淡，似乎在寻找着秦浪川的软肋。

“我乃秦家传人，更是蝉联数载的商界精英。若我心怀奸计，定会折戟沉沙，又岂会轻言上下的事情？”秦浪川知道，不能给自己的退路，才是打动对方的最佳办法。

“讲究气度和雄心，倒是让本王期待。”俺答终于微微松开紧绷的神情，轻轻点头，“好，若你能成就此事，本王便给你一个机会。然而，你要明白，草原的法则并不容许任何人轻慢。”

“我深知草原法则，感谢大人垂怜。”秦浪川感觉到气氛向着有利的方向发展，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那就如此决定。”俺答淡淡一笑，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中透出复杂的意味。他转身吩咐身旁的随侍者，“带他去见我们的商会，若有足够筹码，便真可助我草原开枝散叶。”

大帐内的空气似乎变得松弛了许多，周围的随侍者们也纷纷放下了警惕的神情。没有人再怀疑这个年轻人秦浪川的决心，他的勇气使他们不禁改观。

就在这时，另一个随侍者不甘示弱地站出来，面带挑战之色，“大人，您真的相信他所言？我们草原不是中原，他们言语浮夸，这等求和之事，岂可轻信？”

“你当我需尔等教我判别吗？”俺答眼中闪过一丝怒火，随即转向秦浪川，目光中却多了一分赞许，“你可在此待几日，若我心中有数，便将叙谈协议之事。”

“多谢大人。”秦浪川心中畅快，打算把握住这次良机。

那随侍者见俺答不再理会自己，不满地闷头离开，帐中气氛稍显尴尬。秦浪川略感不安，见俺答似乎沉思，便试探着说道：“大人可否告知，草原与中原之间，彼此心中所想，到底为何？”

“你是个明白人。”俺答起身，缓缓步向帐内的火盆，身后留下几道浩荡的影子，“草原从古至今只求生存与尊严，却总被外族奚落。而中原商贾在进行贸易时，固然带来物资，但却难以瞧得我们。”

“我理解。”秦浪川郑重其事地说，“这其实不仅是物质交换，也是对彼此文化与尊重的理解。”

“你说得不无道理。”俺答点点头，目光越过帐顶，望向远方，似乎在回忆草原的千年往事，“若各方能够真正理解，或许明日草原与中原的合作便指日可待。”

“历史的车轮滚滚，唯有合作才能进步。”秦浪川举杯相庆，感到心中燃起希望的火焰。

似乎已不再是敌对关系，而是渐渐理解了彼此的心境，一个草原的巨人，一个中原的年轻领导者，仿佛在这个夜晚建立了信息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