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瑟升任典史的前几天,亮管事曾经派人来给赵县丞传话,说是主子非常欣赏白锦瑟在刑罚断案上的能力,让他想办法安排白锦瑟协管刑房。若是他做不到的话,便禀明主子,届时会由城主府会亲自颁布政令通知主城县衙。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赵县丞岂能允许自己办不到?他不仅办到了,甚至还重新调整了自己分管的事务,从吏房和户房变成了刑房和兵房。
毕竟,只有跟着贵人走,才有可能越走越幸运,越走路越宽。哪怕白锦瑟的身份跟他最初的认知有一些偏差,但不管怎么说,正是有了白锦瑟,才有他今天的幸福生活。
之后,亮管事再次交代,白锦瑟提议的所有需要查探的案件,都要想尽一切办法支持和配合。
而当了一百多年主簿的赵县丞,办事能力并不弱,白锦瑟话中透露出来的那一二三四点,他一项不漏地全听明白了。
以他多年的经验,云逸城很少能见到惯犯,犯案的都是一些走投无路的散修或是一时冲动的初犯。剩下那些手段凶残到令人发指的罪犯,就是白锦瑟在当捕快时看到的那些非常困难的官职任务。
他们犯案的时间至少二十年以上,至于还没被捉拿的原因,甚至有可能是罪犯本身早就身死道消了。
此处离京都很近,城主又是大名鼎鼎的逍遥王,惯犯们哪怕要犯案,也会比较有眼色地避开京都和云逸城。
但白锦瑟口中的贼人,对云逸城主城的地形如此熟悉,作案工具又如此完备,实在是有太多让人想不通的地方。
“此事确实非常蹊跷,其背后所牵扯的,可能不仅仅是入室行窃那么简单,必须引起高度重视。”赵县丞的表情变得异常认真,“我个人是建议这件事由刑房专门进行查探,白典史的意思呢?”
赵县丞的表现让白锦瑟非常满意,能跟这样的上司共事,以后她总算是能高高兴兴上班去了。
她拱手行礼道:“下官听凭赵县丞吩咐。”
“第一,这件事情的始末,暂时先是我们两人知悉便可,你我都不需要再向其他人汇报。若是日后有人质疑我们瞒报,一切后果由我负责。”
“第二,刑房分两拨人马,一拨负责盯住被入室的人家,贼人昨晚未能得手,一定会再次入室作案,到时候可以提前抓他现行,用以定罪。”
“另一拨人马则紧守住贼人的居所,不放过进出该居所的任何一个人,以查探清楚此贼是否有同伙,又是否是集团作案。”
“第三,因为这件案子只是有嫌疑,并未犯下罪行,可能需要耗费一定的时间和人力。为了防止刑房的人对此值守有怨言,我打算由衙役和捕快轮流盯人。这样,也不影响他们平日里各自去完成自己的官职任务。”
“不知白典史觉得我这样的安排可否妥当?”赵县丞望向白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