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端静还是很害怕的。倒不是害怕自己的下场,而是怕连累在京城的额娘。
小主,
皇阿玛是天子轮不到她操心,可额娘区区一个贵人,这两年借着四福晋暗中相助才升了嫔位,不能让额娘跟着她受罪,只得找来商队的人,把消息传了出去。
所以,在额驸这件事儿上,宜修是京城中第一个知道的。宜修反应也快,迅速为端静谋划了一条出路——转移矛盾、转嫁风险。
准噶尔是大清心腹之患,是康熙做梦都想撕碎的敌人,更是明面上所有蒙古部落的公敌。
扯着准噶尔的幌子,借着喀喇沁部独特的地理位置,迎合康熙野望,定下了“端静公主抓抓捕准噶尔奸细途中伤了额驸、料理外室及孽子”的计谋。
果不其然,这计谋再如何“粗制滥造”“一戳就破”,可有康熙兜底,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这一消息随着康熙的四道圣旨传回喀喇沁部时,杜棱亲王吐出一大口血后,直接病倒;
大妃晕了醒醒了晕,眼睁睁看着端静将废了的儿子和唯一的孙子带去公主府;
喀喇沁部被周边部落问责不说,光是加供十年和分走的一半土地,注定只能做大清的附庸,还是俯首帖耳的那种。
全部落都明白,往日软弱好欺的端静公主,成了大清最尊贵的固伦公主,大清要在喀尔喀草原上以建公主府之名接管半个喀喇沁部,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额驸噶尔臧,因为杜棱亲王以及大妃的不作为……
至此,杜棱亲王权势一落千丈,大妃更是人人喊打,死去的外室和孽子们,除了被骂还是被骂,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礼部更是在康熙暗示下,快马加鞭地在喀尔喀草原上举行了盛大的固伦公主册封仪式,端静在各部落之主的注视下正式接受册封,成为了康熙朝第一位固伦公主(历史上,荣宪在康熙四十八年晋封为固伦公主,温宪和恪靖是在雍正朝追封、晋封的)。
尘埃落地的那一刻,端静喜极而泣,没了对今后生活的担忧,更没了对额娘处境的害怕——宜修让布嫔上演“母代女过”的戏码,除却加深康熙的愧疚,更是要消除端静的后顾之忧,上至太后下至宫人,谁不感动于布嫔这番爱女情深的做派。
意料之外的是,康熙决心放弃女儿后被这番做派触动,让布嫔摇身一变成为静妃,布嫔和端静成功打赢了这场翻身仗,歪打正着地争取到了最大利益。
对此,端静略略有些惶恐——后宫女人争斗有多残酷,她是知道的,额娘如今上位固然是好事儿,却也免不了被其他得宠妃嫔们嫉妒。
当下,额娘能凭借皇阿玛一时愧疚坐上妃位,那以后呢?
随着自己坐稳固伦公主之位,皇阿玛的愧疚之心逐渐褪去,额娘还能守住妃位吗?
十七虽被记到额娘名下,但其额娘死的难堪,又身负异族血脉,也不再被皇阿玛偏爱,过些年长大了顶破天就是个闲散阿哥,额娘压根借不到力……越想越觉得后怕,端静连着三天半夜惊醒。
宜修想借机将温宪玉牒改到静妃名下的信一到,端静内心如久旱逢甘霖那般欢呼雀跃。
温宪是谁?是被皇阿玛和皇玛嬷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女儿,得宠程度不亚于荣宪姐姐!
她的玉牒要是能迁入额娘名下,额娘的地位必定能稳固,满后宫还敢给额娘甩脸色!
端静的回信快且简单,“求四弟妹襄助额娘坐稳妃位,端静必粉身碎骨以报”。
宜修手持玉如意,哄着摇篮里的三小,笑得开怀,满意地点头:“端静有长进,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啊,咱们娘几个的赢面是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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