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自己的处境后,七福晋很早之前就询问两个贴身婢女,是要嫁人还是留在她身边?
因刺杀一事毁了容的绯红,赌咒发誓:一辈子不离开主子,更不想嫁人。
绯红想的很明白,男儿多薄幸,她又伤了脸。即便外嫁的人再老实、福晋给她的恩赏再多,也挡不住外人嚼舌根子。
与其将来被男人背叛,还不如跟在主子身边,有依靠还不用担心外头的流言蜚语,就是没个亲生孩子……难免有些遗憾。
青染相貌平平,跟在七福晋身边多年,亲身经历胤佑因侧福晋对七福晋各种冷待、嫌弃与责骂,早消了对男女之情的期盼,愤愤骂道:“天下男儿没一个好东西,不是喜亲厌旧,就是宠妾灭妻,永远都喜欢十六岁的小姑娘,呸!”
见她们当真没有外嫁的想法,七福晋便吐露了心声:她生下弘旭后身子虚得很,精气神早就不如以往,不仅身边需要贴心人伺候,更需要有人能在府上帮扶她。
胤佑此人再不济,也是个皇子,有贝子的爵位,既然她们不愿外嫁,就留在府上先做庶福晋,等有了孩子再抬侧福晋,如何?
绯红、青染思忖片刻,满口答应下来,还反过来宽慰倍觉亏心的七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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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真是给我们谋了个好出路,既能生养孩子,又能得人伺候,孩子还能当主子,将来说不准还能享儿孙福,出府去做老封君呢!”
“就是就是,能翻身做主子,还能留在您身边,没什么不可以的。只觉便宜了那王八羔子,往日就觉他配不上您,现下……咱们也赔了。”
七福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眸中闪过不知名的亮光,沉声道:“谁便宜谁还不一定呢,谁规定只有男人能幸女人,女人就不能宠男人的。”
这些都是前话,现下七福晋刚胤佑送到前院,确定人是真晕了,顿时神色冷淡,斜着眼扫视了一圈前院伺候的奴才们,脸上不加掩饰的厌恶与狠厉。
“你们以前为侧福晋通风报信,一切唯侧福晋马首是瞻,如此忠仆,也该随主人而去。”
胤佑身边的大太监康海盛气愤道,“福晋,您是府上的女主子没错,但爷才是府上唯一的掌权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您轻飘飘一句话,就要打发我们前院的人,未免太过了些。”
“呵呵呵呵,打发?过?”七福晋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轻蔑地看蠢货的眼神审视着此人,却未解释一句,而是气定神闲地找了张椅子坐下,“把府上所有管事都叫来。”
一盏茶后,七贝子府上所有管事、侍女、奴才乌泱泱站的笔直。
而刚刚与七福晋叫嚣的太监康海盛及其他前院奴才们,各个被绳索捆的严严实实,七福晋欣赏了会儿全府奴才的惊恐样儿,悠悠道:“狗奴才,你说错了,本福晋不是要打发你们,是要你们死,更不是与尔等商量,而是通知。”
“尔等为奴,我为主,主子处置奴才,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证据,更不需要碍于旁人的颜面。你们都给本福晋记住,你们的俸禄、你们的身家性命,都捏在本福晋手中,自然要认清,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侍女奴才们颤颤巍巍地点头称是,直到踩着一地鲜血走出前院,方敢瘫倒在地哭出声。
七福晋前脚处置了前院这群狗奴才,换上了自己人,后脚御前伺候的林嬷嬷入了七贝子府。
丁嬷嬷(七福晋的奶嬷嬷)十分有眼力见地安置林嬷嬷,又是给她找干女儿伺候起居,又让她住小厢房而不是庑房,还塞了一堆田契银票。
“七福晋正在前院伺候爷用药,府上小阿哥今儿也在成嫔娘娘那儿,老姐姐你就先休息着,等弘旭阿哥回来了,有劳您多多照看。”
林嬷嬷心道七福晋是个明事理的,这桩差事儿应该不难做,她被派到七贝子府,目的有二:
一是要照看弘旭阿哥,保证七福晋和弘旭阿哥的地位;二就是要见缝插针修复七贝子夫妻关系,不能再让七贝子在外闹出事儿来。
如今七福晋愿意亲近七贝子,亲自照顾汤药,只要七贝子不傻肯定就坡下驴,夫妻关系自然会逐渐破冰,和好如初,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林嬷嬷接过干女儿递来的奶茶,又摸了摸袖中厚厚一叠田契银票,只觉晚年有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