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吃着肉香多汁的烤鱼,望着简陋沙盘,沉思了一阵,问道:“你兄弟那有多少族人?”
拓跋牧为绷起凶气缭绕的脸庞,不屑道:“谁在乎那些奴隶,一群蝼蚁罢了。”
李桃歌皱眉道:“你一个打他们两个,不知对方兵力,又只能强攻,硬来的话,胜率不足一成,大哥,这仗可没办法赢。”
拓跋牧为一口咬住半只野鸡,呲出大白牙,玩味笑道:“这不是把你请来了么,大宁的新一代战神,贪狼军和玄月军都败在你的手中,两名山野村夫又岂是对手。”
“你这马屁拍的,我都不敢听。”
李桃歌苦笑道:“还大宁新战神呢,差点没死在大都护府,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一清二楚,充其量能指挥几千人作战,若不是老祖出手,崔九袁柏他们死战到底,遇到贪狼军的宋锦,都是十死无生的局面。以后这个词千万不可说出口,别人会笑掉大牙。”
拓跋牧为勾起嘴角笑道:“你不是挺无耻的吗?擅自给我们圣湖改名为长乐湖,与那永宁城第一妓院长乐坊同名,怎么几句恭维话都受不了?”
李桃歌用袖口擦了把额头虚汗,“这你都知道?”
拓跋牧为阴险笑道:“你们有句古话,叫做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长乐坊那是逍遥快活的地方,我不问,你们的士卒也天天挂在嘴边。”
把圣湖改名为长乐湖,完全是少年心性的戏弄之举,如今被人家当场点破,脸皮再厚也难免泛出羞红。
李桃歌揉着不太舒服的小腹,双眸忽然露出狡黠神色,问道:“他们是不是每天要从雀神潭里取水?”
拓跋牧为没想到会问及这种日常琐事,愣了一下,“是。”
李桃歌快速给出两个字提议,声音阴沉沉道:“下毒。”
拓跋牧为摇头道:“再强劲的毒药,融入雀神潭的水中,药力也会被稀释,似乎不太可行。”
李桃歌揉了把涨红的脸,强忍着腹痛说道:“蝴蝶谷的水,连我这无极境都能中招,普通族人,可抵不住霸道药劲。珠玑阁门客有专门擅长采毒放毒的高人,将蝴蝶谷的水凝结成药,再派人潜入雀神湖,将药投进他们舀水的水桶,如此反复半日,万雀窟可就成了万人大茅厕。”
拓跋牧为皱起眉头说道:“怎么听起来又恶心又下作?”
无人回答。
少年早就捂着肚子跑的不知所踪。
步伐轻妙,有半步仙人之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