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浑身舒泰。
李桃歌揉着惺忪睡眼,打着长长哈欠,正想喊小茯苓,才想起昨天去往般若寺的途中,带女眷去佛门净地不方便,将她安置到了周典家,让珠玑阁门客给同在状元巷的洛娘捎带句话,请她安排好衣食住行。
这些天来,习惯了小茯苓贴身照料,睁眼就能看到倦猫一般的小黑丫头,端着热茶在床边等候,猛然一个人住,委实有些冷清,想要闲聊几句,只能和床板自说自话。
外面响起窸窣脚步声。
突然又没了动静。
李桃歌穿好衣袍,迟迟没听到有人出声,于是蹑手蹑脚来到门口,骤然打开木门。
出现两位惊慌失措的佳人。
李若卿和萝芽郡主。
李若卿被他举动吓得脸色煞白,拍着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胸脯,惊魂未定道:“哥,你要吓死我了!”
李家嫡女的姿容,在京城都能排进前五,尤其是比怀中雪白狸猫还窄的腰肢,徒增几分楚楚可怜。不过人无完人,腰细,寓意身体过于单薄,少了女子该有的风情,近十七的年纪,像是绽放到一半的花蕾,未成气候。
李桃歌问道:“你们来了为何不叫门呢?在门口鬼鬼祟祟,我以为是派来的刺客。”
李若卿俏脸逐渐恢复红润,埋怨道:“这不是郡主怕你杀敌辛苦,想要你多睡一阵么,你倒好,开门吓唬我俩,差点儿魂都给飞走了。”
李桃歌望向萝芽,叉手为礼,笑着说道:“见过郡主。”
深入安西征战,多亏有萝芽帮忙,才调来八千草原狼骑和草原王的牛羊,若没有世子亲征,在复州就会吃大亏,凭借狼骑疾如风箭如雨,才斩掉莫家父子率领七万复州死士投奔碎夜城的念头。
接着攻打沙州,鄂城之战,强攻碎叶城,其中不乏复州兵身影,若他们没有弃暗投明,现在坟头野草三尺高。
萝芽装模作样清清嗓子,“免礼。”
萝芽的姿色,初看并不惊艳,胜在白净大气,不过若是离近观摩,会发现喝奶吃肉长大的身材异常霸道,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走起路时颤颤巍巍,彰显出惊人弹性,萝芽擦身而过,能看到马背练出的长腿浑圆有力,越品越是回味无穷。
初尝禁果后的少年,一门心思平定安西,如今闲下心来,各种欲望滋生,余光瞥见便心猿意马,急忙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念起道家法咒。
萝芽负手在屋内转了两圈,很有正妻抓奸架势,故作矜持道:“你自己住?”
李桃歌好奇道:“不自己住,那还能和谁住?”
萝芽故意端起架子,爱搭不理。
李若卿挤了挤眼,悄声道:“世子殿下写来书信,说你收了一名婢女,日夜形影不离,怎么没见到她人呢?”
怀中白狸猫忽然怪叫一声,似是发春。
李桃歌好笑道道:“原来你们指的是小茯苓,昨夜我本该在般若寺过夜,不便带女子进入,于是把她放到朋友家中。”
李若卿将声音压的极低,窃笑道:“吃醋喽,酸的很。”
李桃歌摇头苦笑。
豪门宦室里的子弟,出生起便由婢女奶娘贴身伺候,即便成亲后,也有和婢女共处一室的先例。为了这种小事吃醋,醋意得有多大?
李桃歌可不想产生误会,解释道:“小茯苓为了救父,才甘愿在我身边为奴为婢,打完仗后,她父亲随我入京授勋,总不能把她自己留在安西,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万一遇到歹人,岂不是悔恨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