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川想清楚了，他要清除这段记忆，这需要裴衍的帮忙。

长老说过，鲛人想要忘却一段记忆需要把那段记忆封存在护心麟中，交由在信任的人手中。

在这之前，时川要把这里的鲛人们安顿好。

时川和裴衍把宫殿所有的尸体按照鲛人族的习俗安葬，把他们的鲛珠供奉起来。

一切收拾妥当后，时川带着裴衍离开了这个地方。

时川看着面前可以打开鲛人国度的石碑，在上边刻下一段话。

身死而忘却，勿念。

这也是他想对自己说的话。

……

依旧是那个破铁皮房子。

时川把一只海螺递到裴衍手上，“帮我交给江乔，里面有我想对她说的话……”

裴衍把海螺放在口袋里。

时川躺在床上，亲自从心口处抠下护心麟，鲜血沾在他手上，胸口处露出皮下组织，他愣是没吭一声。

“裴衍，护心麟给你，请你帮我保存，我会把想要忘却的记忆封存在里面……谢谢。”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会忘记想忘记的一切，鲛人族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了，自此之后他只是一个从小在人类世界生活的鲛人。

时川会听从塔丽丝的话，好好生活……

裴衍接过护心麟，“好。”

时川闭上眼，蓝色的光波萦绕在他身边。

半个小时后，一个光团飘到护心麟上，渐渐与它凝为一体，发出盈盈蓝光。

时川他选择忘却鲛人族悲惨的结局，忘却江乔给他带来的痛苦，他知道她有苦衷，可那些伤是永恒的，还不如忘记。

时川给自己编织了一个很美好的梦，他是鲛人族剩下的唯一一个鲛人，从小生活在人类世界，后被人类夫妇领养，他还有个姐姐，叫江乔，他们生活在一起很幸福，末世来临后也一直跟着姐姐生活……

时川眉头慢慢舒展，等他再次醒来，就要开始全新的生活了。

——

江乔并不知道鲛人族的一切，她已经把疫苗研究了出来，鲛人族也会得救的，她以为一切都会向着好的境况发展，直到……裴衍带着看起来有点不正常的时川回来。

那天，江乔正在213房间煲鸡汤，门被突然打开，然后她就看见站在门外的裴衍，以及跟在他身后……怯生生的时川。

江乔：什么情况？

时川看见江乔就像是看见什么大宝贝一样扑上来，“姐，对不起，我不该离家出走。”

江乔并不知道，在时川现有的记忆里，他是跟姐姐吵架离家出走的。

江乔：？？？

裴衍连忙走过去把时川扯下来，“以后不要对她这么亲密。”

时川不满，然后瞪他；“为什么不可以？我俩不是姐弟吗？”

裴衍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抿了抿唇开口：“我会吃醋！”

时川摸摸脑袋：“好吧……姐夫。”

裴衍看了看桌上的鸡汤，给他盛了一碗，“你过来先吃，我和你姐姐去另一个房间说会话。”

时川接过鸡汤点头，“好的姐夫。”

江乔看着两人的相处，对裴衍露出疑惑的表情。

裴衍和江乔来到211房间。

江乔迫不及待问他，“出什么事了？他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裴衍也挺懵的，不是说时川会忘记一些事吗？怎么醒来跟个小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