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乔下了马车,一把撕下脸上的假面,风中带着些湿意,撩起她的长发,在发丝间埋下雾气,她嘴角轻扯,眉目间皆是笑容,唯有眼睛冷淡。
池祈安过来把她紧紧抱进怀里,“你去哪了?”
江乔拿脸轻蹭他的颈窝,眼泪不停往外涌,“你怎么知道我不在?”
“今日你没喝药,我很担心你,一直在等你回来。”池祈安不敢大声说话。
江乔抬眼看她,眸子水汪汪的,她心里是怕的,这个世界她做了好多坏事,神不会饶恕她。
“池祈安,我做了一件坏事,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好怕。”
池祈安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他不知道今夜她去做了什么,可从她现在的情况来看,一定不轻松。
“池祈安,我好困,我想睡觉了。”
“好。”
“你怎么总说好?”
“不知道。”
……
第二日,江乔没能醒过来。
宫里也发生了大事,江霁被人所害,不省人事,乱成一遭,只能靠太后先把持住局面。
太医对江霁的病无从下手,顾昀也被叫进宫。
池祈安终于明白,江乔昨夜去做了什么,他坐在女人的床榻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他能猜到,她当时是有多无助才会选择这个方法。
江乔这个行为在别人看来可能会觉得心狠手辣,可是别人没经历过她的一切,生母死在面前,自己和胞弟被害,谁也不能让她善良。
……
安槐国出了这样的事,宁远国来的人不方便多待。
容绥来看了江乔,床榻上的女人面色惨白,可是看起来还是从容。
“江乔,我要走了,我做出了选择,我想要权力,从前我过着那样的日子,被人欺压,我看过你最开心的时光,从别人口中听了你的过往,真真假假,我不相信,希望你能快点醒来。”
他离开的时候,池祈安在门口等他。
容绥淡淡看了他一眼,“池将军,以后有机会,欢迎你带着她来到宁远国。”
“会的。”
……
容绥走的第二天,江乔醒了。
顾昀说是她吃了不该吃的药才会陷入昏迷。
江乔带着江宴川进了宫。
江宴川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江霁这件事是她做的。
江乔今日上了妆,遮住了她的病气,“阿宴,我希望你将来是个好皇帝。”
江宴川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江乔笑了笑,也没再吭声。
到了宫里,李德全恭迎姐弟二人,文武百官早已经等着他们,池祈安也在下面注视着她。
李德全把那道圣旨拿了出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嫡长子江宴川自幼聪慧,得天庇佑,朕今传位于其,望其为爱民之明君,钦此。”
江宴川跪下接旨,眼里满是清明。
文武百官却乱成一锅粥,纷纷议论。
大多都是说大皇子痴傻,怎能为储君。
“谁有意见?站出来!谁想抗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