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她认识,绝崖历代宗门长老都会给看中的弟子一枚信物,意为标记了一个弟子,日后是要当亲传的。
机会这不就来了。
烛九偷出玉牌,三两下挂在腰间,就在最显眼的位置。
这么着也不行,闻人瑟绝现在是觉得遇上烛九死路一条所以才没有说出她的身份,若是发现烛九有进入宗门的意图,估计会连夜告发她。
吓死,前面三个惨案都是这么来的。
闻人瑟绝再恋爱脑也不会这么祸害人。
所以烛九刚才给他喂的是能“醉”好几天都人事不省的销魂散。
她又从逍遥尊主储物戒中偷出几坛烈酒,同样加了猛料正要灌进对方肚子里时,后者睁开了眼,静静看着她。
烛九动作一顿,有那么一点心虚,闻人瑟绝不是说喝了酒就没有意识了吗?难道是装的?
完了,下药、偷东西被抓住,事情就会演变成抢劫。
她背后的手默默握紧铁锤,随时准备给逍遥尊主脑门来一下。
紧张之际,逍遥尊主忽然“嘿嘿嘿”笑了,抱着跟前的酒坛蹭来蹭去,“酒……最好喝的酒……嘿嘿嘿。”
他扭了会,拔掉瓶塞,咕嘟咕嘟狂灌,一坛接一坛,脸红的像猴屁股。
“……”
啧,一言难尽。
这就是天命期么,癫癫的。
听闻人瑟绝说他们到这儿来是寻冰魄的,冰魄既是一种异冰也是一种炼器材料,估计是给闻人瑟绝锻造本命灵器用的。
烛九给闻人瑟绝灌了一壶,拎着两人丢进了靠近冰魄的地方,反正有逍遥尊主在,不会有什么危险。
烛九拍了拍手,把玩着腰间玉牌,转身走了。
……
三天后,绝崖司命殿,执事长老的声音高亢地回荡在殿内。
“你说什么?你是宗主亲口认下的第七真传?”
烛九不卑不亢地点头:“是的,这是宗主给我的令牌,请过目。”
她递上腰间令牌。
执事长老灵识一扫就知这是真的,十分震惊。
宗主那种人还会收弟子?还有意识清醒的时候?
绝对是宗主喝醉了干出的混账事!
执事长老瞅了烛九一眼,见这人神态自若、眼神清正、气质出众,往那一站就像一柄铁骨铮铮的大铁锤。
应该是那种作风雷厉风行、一心向道的修士。
但合体期的体修,骨龄还超过三百岁,实在看不到亮点啊。
当个外门弟子还行,当绝崖真传弟子就离谱了。
执事长老这么想了一圈,就知道自己今天的任务应该是给宗主收拾烂摊子,也就是劝退。
“稍等片刻,老夫得去核对一二。”
烛九点头。
执事长老姿态端正回到后堂,火急火燎联系宗主。
不出意料,传讯就像石沉大海,根本没人回应,这还用想,肯定还醉着。
又联系闻人瑟绝,也没声,难道也喝酒了?
执事长老抓了抓稀疏的头发,命小弟子查看两人命魂,还正常。
嗯,没出事就成。
他叹了口气,只能联系墨怀樽,事情说完后,忧虑道:“首席,这人该怎么处置?”
手里确实拿着亲传弟子玉牌,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赶出去。
墨怀樽声音沉稳:“拖着,等宗主清醒再论。”
“查查背景。”
烛九喝了第三杯茶的功夫,执事长老微笑出来,道:“玉牌确有其事,只是宗主正在忙碌还未回讯,阁下需在这里等个几日。”
烛九好脾气地颔首。
执事长老见她个性沉静不骄不躁,并不如想象中得势的人那种得意嘴脸,心里高看几分,开始狐疑这人莫非还真有过人之处。
“临时收入宗门的弟子一般都要闯一闯宗门格物塔,阁下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不如歇一晚,明日一早再去。”
小主,
其实就是测试测试,看看综合实力。
从那里面出来,几斤几两都能摸清。
烛九捋起袖子,“不用等了,我现在就去。”
……
格物塔有九十九层,是绝崖人人必闯的历练塔,通关层数往往作为期末考核其中一个计分项。
懂了,就是学分。
烛九跟着执事长老站到塔下时,发现前面广场上乌泱泱一大群人,有外门有内门,都在等着进塔。
大多愁眉苦脸,看着格物塔仿佛在看洪水猛兽。
烛九探头问:“这是在干什么?”
“最近期末考核,有些弟子要来刷层提高总分,还有些从未闯过,也要来刷层。”
懂了,期末冲刺。
“还有一刻钟就到开启时间,阁下且准备准备。”
执事长老示意烛九,善解人意提醒说:“不用有压力,这里的弟子都经过日积月累的指导修炼,基础扎实,自成体系,闯关层数自然高一些。”
“但欲入宗的弟子只是测试资质和上限,阁下合体期,过三十关即可。”
嗯,这要求属实很低。
烛九摆手,自信满满说:“长老且放心,我这人别的不会,最擅长闯关了。”
执事长老笑而不语,也不打击她自信。
反正从里面出来有她哭的,到时候认清现实,四大皆空,估计就没有当绝崖真传弟子的痴心妄想了。
“闯什么关,幼年组看图猜字么?”
一道冷厌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这语调,这声音,这尖酸刻薄、没素质、没礼貌的欠揍样,不说都知道是谁。
烛九暗自翻了个白眼,转过身看去。
果真是楚弋那厮。
不仅是他,男团组除了墨怀樽和闻人瑟绝都在。
一个个神色都不好,气质阴郁,周身灵气、魔气浮动,感觉刚从哪干完架回来。
楚弋拿着帕子擦着手背上一道血迹,眉宇间是淡淡的戾气和郁躁,看烛九的眼神像看挡路的狗。
烛九和星君不约而同拳头硬了。
每次见面都想暴揍一顿的人。
几人长相十分亮眼,此刻出场还自带碾压气势,跟黑社会一样。
广场上的人纷纷看过来,神色惊讶,恭敬抱拳行礼。
“师兄,长老。”
楚弋抱臂道:“你们喊谁呢,我吗?”
众弟子头皮一紧,完了,二师兄又犯病了。
连忙又重新行了一遍礼,跟报菜名一样。
“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六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