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交代的这些事情,虽然看起来很复杂,但实际上做起来也更是可能会令人抓狂!
毕竟,每一样都反复试验,任何一个小环节出了差错,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
“都是大好人啊!”顾绫雪一边感叹着,一边收拾东西,早退了。
祭天大典第二日,驿馆前,来此的郡守也都已经陆陆续续返程。
此时,顾府的门前,一辆辆马车也被仔细地检查、装点,随行的侍从们来来往往地搬运着行李物品,准备踏上返程之路。
顾绫雪和顾文星两个人赶回来之后,便亲自将顾父顾母一路送到了城门口。
“父亲、母亲,此去路途遥远,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顾绫雪亲切地挽着顾母的手臂,关切的叮嘱着。
顾文星整肃衣衫,深施一揖,也叮嘱道:“是啊,父亲、母亲,沿途若有不适,务必及时歇息,莫要勉强自己。儿不在身边,还望二老多多珍重。”
顾父顾母心中又感动,又夹杂着些哭笑不得的情绪。
自内史回到北地,快则两日,慢也只是四日行程,这点路途算不得什么。
顾父微笑着点点头,宽慰道:“勿需忧虑,我与你娘身子骨尚且健朗,你们在咸阳亦要谨慎行事,勤勉政务。”
顾母则轻轻拍了拍二人的手,眼眶微红,有些不舍道:“好孩子,我们会小心的。倒是你们,朝中事务冗杂,更要多加注意身体,莫让为娘担心。”
送别了顾父顾母后,顾绫雪和顾文星站在城门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离去。
直到那背影渐渐消失在道路的尽头,顾绫雪才转头看向顾文星,打破了沉默,询问道:“兄长,《赤脚医生手册》看的如何了?”
顾文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对于顾绫雪的问话,以往从容儒雅的面上都鲜活了几分,感慨无比的赞叹道:“此书……简直是惊世之作!为兄行医数载,所览医书典籍亦算颇丰,然从未曾见如此详尽且实用之医学宝典!”
“往昔我等行医,多凭经验与先辈口传以辨病症,虽可略知其要,然总有模糊不明之处。此书则不然,病症分类之精细,发病之缘由、症状之表现,皆条理清晰。如那常见的发热症,我等往昔只知大略为外感邪气或内伤所致,此书则依不同发热之因,如感染各异之病邪,或身体机能之不同失调,将发热症细分……”
“还有用药之法,吾等平日用药,虽略知草药之效,然搭配之法多循旧例,此书却针对不同病症的草药组合,依病症之根源与表现,精确调配草药。如针对湿热之症,将清热利湿之草药巧妙配伍,用量亦明明白白,此在往昔实难想象。且对于疑难杂症之用药思路,亦给了吾等极大启发!”
顾绫雪听着顾文星的分析,眼中满是笑意,夸赞道:“兄长医术高深,对此书见解独到,诚为大才啊!”
说着,话锋一转,问道:“所以,兄长,那生物医学大学何时能立下校基,以传医道?”
顾文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