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梦而言,这具身体将会一世又一世地陪伴她,她可以学奇诡的招式,但绝不会学习什么有副作用的东西。
就连魔教十大魔功里的‘嚼铁大法’,‘神刀化血,魔血大法’,哪怕功法摆在面前,她也只是看看而已,对于习练则是敬谢不敏。
她的心中还有遥不可及的一个梦。
武学的尽头若是破碎虚空,那么虚空的尽头是否就是家?
即便为了这一点虚无缥缈的可能性,她也不会修炼邪诡之术。
梅朵几乎气急:“你若是只修正法,即便资质在药物下提升,以你的悟性,此生也只是勉强能到一流境界。”
“魔教的魔功究竟有哪里不好了?摄心术和摄魂剑你不也是学的很认真吗?”
“这不一样。”
梅朵追问:“哪里不一样了?”
苏梦的眼神冰冷却又柔和,她看着梅朵,就像是神明在看凡尘的孩子。
梅朵呼吸一窒,她已经分不清苏梦是不是在扮演了。
对上这样的视线,她已不敢多说什么,恭敬地退下。
又是一年冬。
苏梦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小楼,想起了那棵梅树。
想来那小楼租期已至,已经不知住了何人,梅树若一直不开花,说不准也会被新的主人铲掉。
在这一年里,魔教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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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时,苏梦又被教主唤了过去。
他已经六十多岁,壮年不再,风华老去,脸上的皱纹如同雕刻的风霜,可那双眼依旧如苍鹰一般锐利。
苏梦恭谨地坐在他的对面,唤了一声:“父亲。”
教主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女儿,这种凝视的压力宛若化成了实质的刀锋,但‘白凤公主’绝不会在这样的目光下瑟缩。
他忽然道:“你知道吗?这世上,也只有你唤我一声父亲。”
“那当然因为,只有我是您的女儿。”
“不。”
教主摇了摇头:“我的亲生女儿一直怨怼我害死了她的母亲,所以她从未唤过我一声父亲。”
这句话宛如惊雷一般,让苏梦的大脑一片空白。
可她的身体和神情却因演员的素养而保持着惊人的镇定。
“父亲,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你是个聪明人,已没有必要再装傻。”
苏梦心念电转,她所得知的所有信息都是梅朵告诉的,梅朵知道的消息又是花白凤告知的。
梅朵没有必要欺瞒她,她对于暴露的恐惧不似作伪。
也就是说,花白凤一开始教的就是错的?她故意说出了这个破绽是为了什么?
……我的亲生女儿一直怨怼我害死了她的母亲,所以她从未唤过我一声父亲……
想起方才教主的这番话语,苏梦脑海中的疑惑被解开。
花白凤本来就不准备遮掩自己的叛教!她安排梅朵,只是想用梅朵给她厌恶的父亲一记嘲讽!
哪怕梅朵会因此死去,花白凤也并不在意。
魔教的女人,又岂是什么良善之辈?
那么,她能活这么多年的原因是什么?
苏梦看向面前的老人。
这位如雄鹰一般的老人,此时却在微笑。
“你伪装的确实不错,让我以为,我真的有了一个会喊我父亲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