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下去,萧咪咪已死的不能再死。
那虬髯大汉出了一口恶气,神情变得恍惚,‘铛啷’一声丢了染血长刀,口中喃喃。
“二弟三弟,我对不起你们,这一路上我们因这个女人起了多少纷争……我真傻……我,我没脸活着了。”
他扔下长刀的时候,苏梦已察觉到不对。
她有心想要救此人,一旁小鱼儿却看出了她的心思。
“你就算现在救了他,难道让他余生陷在杀害兄弟的痛苦之中吗?”
于是苏梦的动作便耽了一下。
仅是这一息时间,虬髯大汉已蹬了一步,向着山下跳了下去。
一时之间,这山上空空寂寂,连风也无。
苏梦瞧着山道上萧咪咪这鲜血淋漓的尸体,又侧眸看了眼依旧笑容不变的小鱼儿。
她忽地一叹:“唉,若你是我,一定比我活的快活得多。”
小鱼儿已渐渐摸透了她的性子,此时说话也无所顾忌。
“这世上就是你这样的人多些,我这样的人才会活的快活。”
他年岁虽小,在恶人谷长大,于人性一道却颇有独到见识,若不是如此,他在恶人谷岂能活得下去?
“是是是,活该您这样快活的小混蛋来给我捶肩敲背。”
苏梦一边应着,一边走到了萧咪咪的尸身旁,长剑一挑,已将萧咪咪的衣襟挑起。
她胸前内兜破开,咕噜噜滚出几个颜色各异的小瓷瓶。
苏梦上前将瓷瓶一一收起。
想起方才那虬髯大汉一跃而下的样子,她索性也将萧咪咪的尸体推到了边缘,任其滚落下去。
这一番举动做完,可谓是实实在在的‘杀人越货’了。
小鱼儿瞧着却觉得理所当然,甚至还觉得苏梦的动作太温柔了些——萧咪咪既然已是死尸,何至于再动手去推挪,长剑刺入肉中,一挑甩下去倒也了事。
他没学过什么仁善典籍,自不懂哪怕对方是恶人,也当尊重尸首的含义。
万春流虽说小鱼儿在恶人谷长大,尚存良心,但若说他是个好人善人,那可就是大大的谬误了。
苏梦将这些瓶子里的药物倒了出来细细分辨了一番又装入了怀中。
如今萧咪咪既死,那么探索到那藏宝之地就更无后患了。
接下来她与小鱼儿又在峨眉山脉寻了三日。
这第三日时,他们在野外正燃火休息。
小鱼儿望着天上月色,忽地偎到了苏梦身边。
“好了好了,第七日到了。”
苏梦正眯着眼假寐,闻言也抬头看了眼天色。
“好。”
她思忖片刻,缓缓道:“你可知你娘是谁?”
小鱼儿摇了摇头,当年那神秘人只告诉了他爹的名字,并未提及他的娘亲。
“好,那我要告诉你的这一句话就是,‘你娘是移花宫的侍女,叫做花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