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笑的更恭谨,但依旧没有让开道路:“还有腰牌……”
毕竟他们要入的不是关押普通案犯的牢狱,而是关押重犯要犯的黑狱。
赵肃我沉默,他没有捕役的腰牌,往常的他是让带腰牌的人在前带路的。
被摄心术控制的人,缺少了一点变通机智,只会顺着一些被控制的逻辑行事,所以赵肃我沉默。
就在牢头疑惑时,那身着囚服,带着枷锁,沉郁苍白的中年汉子却忽然开口。
“腰牌已经给你看过了。”
牢头一怔,讷讷道:“好像……好像是已经看过了。”
他微微一晃神,不自觉地去开了锁,让了路,回过神时,‘谈说说’已带着这案犯进去了。
过了这道关隘,之后‘谈说说’只需要靠着刷脸就能直入黑牢。
铁铸的牢笼里,冰冷的铁腥气混着鲜血污物的味道,有人在哀哀低吟,有人沉重的吐息。
巡逻的狱卒对着‘谈说说’打招呼,后者没有回应,他们也不觉得奇怪。
‘谈何容易’四位捕头虽然平日里表现的亲善,但对于没地位和没必要的人,连伪装都是不做的。
一盏又一盏烛灯像是一个又一个幽魂,忽的一个幽魂似的人影一颤,有人唤道:“萧大哥,是你吗?”
苏梦瞥了一眼,在一间牢房里,有一个囚服染血,疲弱至极的虬髯汉子,正惊讶沉痛地望着她的方向。
她没有理会,垂头沉默。
“萧大哥,萧大哥——!”
那人唤了两声后,开始剧烈呛咳了起来,这沙哑咳血的声音又将这幽暗的黑牢带上了一种凄厉的色彩。
苏梦行的快了些,在‘谈说说’的耳边低语了一段话,于是赵肃我在遇到下一队狱卒时开口道:
“把钥匙给我,你们一会儿听到什么动静都别过来,我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这一队狱卒点头应承了下来,为首的狱卒解下了腰间的一串钥匙,正要取下其中一个,这一串钥匙已经被‘谈说说’毫不客气地拿走了。
这狱卒愣了下,脸色难看了几分,却也没强要回来,而是道:
“谈捕头,给您一炷香的时间吧,再久了就有些为难兄弟们了。”
‘谈说说’拿着钥匙颔首。
于是他们继续向前,这时苏梦的鼻腔里,已开始涌入浓的让人想要呕吐的血腥气和臭气。
这里的烛灯没有燃起,黑暗几乎吞噬了前方的一切。
苏梦忽然开口道:“这也是一种刑法吗?”
‘谈说说’道:“没有光,没有窗,没有声音,完全的黑暗也是一种刑法。”
“龚侠怀就在这里?”
“龚侠怀就在这里。”
“钥匙是哪一个?”
“刻着廿十七的那个。”
“好。”苏梦取下了根本没有锁上的枷锁。
她让赵肃我打开了一间空牢房,在一阵时间后,她已成了‘谈说说’,而赵肃我则成了换上囚服的囚犯。
苏梦锁上牢房,里面的人开始按照她的命令哀呼喊痛。
这里虽然幽暗,但是苏梦的双眼依旧可以在黑夜中看清轮廓。
她开始寻找龚侠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