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点的牢笼？此话怎讲？”

黄衣之主的这番话，让钟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似乎听出了哈斯塔话语中的......无奈，甚至还有丝丝绝望与不甘？

为什么，连哈斯塔这种无法想象的存在都会说出这种话？

“或许你认为这个世界很大，对于凡俗生灵来讲，的确如此。”

“但对于吾这等存在来说，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渺小，小的可怜......”

说话间，钟然感觉哈斯塔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虽然他并没有看到哈斯塔的眼睛，但对方肯定是在盯着他。

“假如，当你有一天知道自己自认为的大海，只是一个鱼缸，而你是那只鱼缸中的鱼......”

“你会怎样？”

哈斯塔这句话，问的可以说相当犀利了，同时也算是彻底说出了这个世界的本质面貌。

面对这个问题，钟然一时也有些不敢相信，不禁思考起来。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千人千相，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

“但前提是......要有足够爆发的实力。”

“鱼，也是有区别的......”

“有供人消遣的观赏鱼，也有隐忍、等待随时暴起夺人性命的鲨鱼。”

“我虽然看不到你的眼，但我从你的目光中感觉到......你是后者。”

“对么？”

钟然的一番话，让哈斯塔沉默许久，似乎这番话让其有了些触动。

随后哈斯塔叹了口气：“你说的有些道理，而这就是我找到你的原因。”

这下倒是轮到钟然不理解了。

“所以，你找我也没用啊，我又不能带你出去......”

“不，你能！”

嗯？

钟然歪了歪头，表示不明白，接着哈斯塔继续娓娓道来：“原本你若不出现，也许吾就真的放弃了。”

“但你的出现，给吾带来了脱离这个牢笼的希望。”

“你的命运、因果、一切的一切......吾都看不透，并且吾寻遍了时间之河，却根本没有你的身影。”

不愧是无法捉摸的存在，手段简直牛逼，钟然暗暗心惊。

“可那又能说明什么？”

哈斯塔深深的看着钟然，自始至终他的目光就没移开过。

“你......外来之人，非此间世界之生灵。”

“你说这说明了什么？”

钟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心中已经对哈斯塔无比警惕起来，同时也非常郁闷，怎么是个人就能看出他的跟脚......

“所以？”

“......所以，吾希望你能带吾离开这里。”

“理由？”

哈斯塔再次沉默，随后缓缓开口道：“你不明白......你不明白这种感受。”

“吾虽为原始神灵，但前路并未尽。”

“可当有一天，你明明看到对岸还有路，却没有丝毫办法过去的时候......那种绝望，那种痛苦。”

“近在眼前，却永生永世无法触摸。”

“即便是神，也会陷入疯狂。”

“如果......吾不是神，或许在短暂的岁月里，无知、无畏，会活得很精彩。”

“但偏偏我是，还拥有永恒的生命，同时还知晓了世界的本质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