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总兵刘光祚听得探子回报,大惊!
正白旗建奴竟已在保定咫尺之遥,不知被围的明军是哪一支,竟不打旗号。
急令守军准备好滚木擂石火炮等守城器械,严防死守。
刚刚松口气,左良玉便带着败兵来到城下。
三百名正白旗精锐紧随其后,忽左忽右,施展放风筝战术。
斜冲而来,忽然拐弯,手中利箭如雨射入明军阵中。
明军手中开元弓,弓力弱射程近,箭支并无什么杀伤力。对付农民军尚可,射人马精甲的正白旗,只是聊胜于无,让敌人烦心而已。
只得用盾牌遮挡,拿刀枪格挡,时不时响起数声惨叫。
“城外何人?”
“刘总兵!吾乃霸州守将左良玉,巡防途中突遇大批建奴袭击,请打开城门,让某在瓮城中躲上一晚,不胜感激!”
原来如此!刘光祚放下心,正欲吩咐手下打开城门放左良玉进瓮城。
“住手!”
一声吆喝响起,保定巡抚张其平在后面城楼里现身。
“抚台大人!左将军是霸州总兵,巡防途中遇上鞑子,逃至我保定避难。”
“本抚知道,兵部给各府的命令是死守本城,保全全城中百姓性命,与建奴交战自有边军。这左良玉自作主张巡防各城,本就有违兵部之令。你再看他手下近两千人,却被区区几百名建奴围着放箭,毫无还手之力,这其中不觉得可疑吗?本抚怀疑这厮已投降鞑子,想来骗城!”
“大人!内地军实力确实如此。左总兵只想在瓮城中住上一晚,并无他意。”
“绝对不行,谁知道这厮晚上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左良玉名为良玉,实为恶徒,在湖广时欺压良善作恶多端,本抚绝不容许一个恶贼混进保定城!”
左良玉在城下等候半刻,还不见开城,心中大急高声喊道:“刘总兵!赶紧开门啊!鞑子正屠杀左某手下。”
“抱歉!左总兵!这门请恕刘某不能开,刘某怀疑外面鞑子是你左总兵带来赚保定城的。”
“什么?你竟然怀疑左某与鞑子私通?真是岂有此理!左某在辽东时曾拿命与鞑子拼杀,岂会与建奴勾结。”
“左总兵!兵部给我等的命令是死守城池,汝为何不在霸州守城,却跑来保定,也不打旗号,是不是很可疑?”
左良玉一时无言以对,总不能说自己是逃出来的。
“刘总兵!要如何才能相信左某?”
“很简单,击败这支鞑子,砍下五十个建奴首级,刘某便放你入城。”
“嘶!”
左良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面前三百名正白旗精锐,想击败他们,再砍下五十个首级,恐怕自己这支骑兵得耗个精光。
真奴有多难对付,自己在辽东干夜不收时,便有深刻体会。
女真男丁从小练武,三年一考核,初为守兵,之后步甲,马甲。至少练武十多年,明军士兵如何可与之相比!
达到步甲标准才有资格上战场,马甲中的精锐便是白甲兵。
眼前三百建奴个个都是马甲,且有二十多个白甲。
尼玛!让我老左怎么办得到?
“刘总兵!请发炮助我!”
“建奴来去如风,左右活动,炮子难中啊!”
这下左良玉傻眼了,外面鞑子是铁了心要杀完自己手下。
你们这两个混蛋,为什么都不让老子进城,我不过是想活命而已!
左良玉闭上眼睛,心中大骂刘光祚与郭少靖。
“将军!高阳城那伙人又赶来了!”
一名站在马背上观战亲卫喊道。
“什么!他们还活着?那三百建奴又到哪儿去了?”
左跑跑急忙站上马背,举目张望。
郭少靖带人赶到,场中三百名正白旗比明军士兵更吃惊。
立即分出一百人迎上来,一名汉人军官高喊:
“小子!你为何还活着?”
“哼!”小郭同学一声冷哼,用不太熟练的满语喊道:“真是废话!我把那些鞑子全部杀个净光,当然能活着喽!”
“什么!”
一句话让这一百人如遭雷击,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