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手是要废啊!
陆明瑜仿佛没有看到陆明邕剧烈颤抖的眼皮,以及阿琨青白交错的面色,又搭住陆明邕的脉,自顾自地道:“咦,这过敏症状真的越来越严重了,好像这针不够大,我再换一根,得有锥子那么大才成。”
于是,陆明瑜又找了一根锥子般粗细的针,捏住陆明邕的食指,仿佛在找角度:“这针光从指甲缝里扎进去还不够,起码要顺着指骨扎到手背才可以,画面有点残忍且血腥,阿琨,你要是害怕,就不要看。”
阿琨已被她的形容吓得毛骨悚然,紧接着便看到陆明瑜在用针尖刺主子的指尖。
“啊!”
一头冷汗的陆明邕醒了过来:“瑜儿怎么来了?瑜儿为什么用针扎我?”
陆明瑜放下针,并没有搭理陆明邕。
她默默地起身,漠然地看了陆明邕一眼,缓缓离开了房间。
“瑜儿,你要去哪儿?”陆明邕穿鞋追上来。
陆明瑜回眸,以一种极尽平静的语气,淡声道:“回去,难道要我留下来看着你吞夜明砂?”
陆明邕闭上嘴,脚步不自觉就停住了,他朝阿琨使了个眼色,阿琨登时凑了上去:“小姐,属下送您回去。”
陆明瑜并未再说什么,默默地离开陆府,默默地上了马车,默默地回到知止居,默默地在门口竖起一块“男人入内死全家”的牌子。
她的表情很平静,但所有人都知道她生气了。
百里无相听说宝贝徒弟心情不好,从榻上爬起来,连鞋子都没穿就跑到知止居门口张望,知晓了前因后果后,一甩袖子去厨房找饭吃。
谢韫正喝着茶,看着南宫绥绥在院子里打拳,听闻此事后,吩咐府里的男人都离知止居远一点,以免殃及全家。
“听说王妃生气了,你不去看看?”南宫绥绥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大马金刀地坐到他身边,拎起茶壶把那珍贵的茶水咕噜咕噜往嘴里倒。
谢韫心疼地望着茶壶的水被南宫绥绥喝干,想阻止的话到耳边却说不出口。
“没事,一个月总要抽几次疯,反正有昭华去哄,不用管她。”
楚氏听闻此事,连忙赶往知止居,就连跟着嬷嬷学规矩的小茜,也向嬷嬷告了假,和楚氏前后脚到。
陆明瑜正靠在贵妃椅上看书,绿猗伺候在一旁。
“绿猗,去把早餐端上来。”楚氏见陆明瑜若无其事地看书,便坐到她身边,也不急着问,吩咐绿猗去端早餐。
如今王府里得了吩咐,大伙儿都知道楚氏就是王妃的养母,今儿一早,管家便将楚氏请到了淇王府最大的院子长青院居住,一应用度比对着王妃给。
而小茜也搬进了淑清苑,成为王府娇养的小姐。
这一切都是长孙焘亲口吩咐,府里上下无有不从,管家办事麻利,一大早就把之前请来教王妃规矩的嬷嬷送去教小茜。
府里一下子多了两个主子,而这两个主子,如今正为王妃聚集到了知止居。
“小姐,”小茜提着裙子跑进来,见楚氏向她使眼色,她便放慢脚步,小心地走到陆明瑜身边,“我来蹭碗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