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脸扬向帝释天:“那你离那么远做什么?难道不会凑近看?”
帝释天果然走近了,手指挑起小茜的下巴,先用帕子给她擦拭脸颊上的泪痕与污渍,再用棉球蘸药轻轻涂抹在患处。
他做得很仔细,很认真,甚至让小茜失了神,以为站在面前的,是她深爱的夫君。
两个人那么像,连看她的眼神都一样。
这一刻小茜终于明白,眼前的男人对她不是纯粹地想占/有,也不是为了气夫君才会如此对她。
眼前的男人,和夫君一样,对自己动了真情。
这种眼神,做不了假。
上完药,帝释天坐到了她面前,看着镜中的她,神色不觉染上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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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释天说:“其实,我并非好人。我记得海棠树下第一次见你,那一刻我便觉得你是这世间最美最干净的人。”
“我渴/望靠近你,占/有你,想用你的纯洁澄澈来洗我双手的血腥,我眷恋你那如春雨涤净世间的美,所以想拥有你。”
“可你失忆后,性格也变了,变得粗鲁而暴躁,也变得聪明会算计,甚至不会从前那样,看我的时候眼神里没有一丝杂质,可我发现,我仍旧对无法自拔。”
“我是魔鬼,而你便是我的心,是浑身黑暗的我,唯一一点光彩,就在我心口的位置,时时刻刻跳动着,‘蹦……蹦……蹦……’。”
其实,他说谎了。
他的心,已经不跳了。
因为心是弱点,所以他不要了。
也正因为没有,所以才那般重要。
帝释天的话,让小茜流下了泪水。
这一刻,她的泪水不是伪装,也不是害怕,更不是掩藏情绪的武器。
而是对风瑕的怜悯。
这一刻,风瑕的真诚让她心疼,也让她可怜,让她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心疼的眼泪。
如果风瑕知道,用命护住的那份美好,却不是真的,充满了心机与算计,那么风瑕会有什么反应?
小茜不禁想,如果先一步遇到风瑕,或许如今在她心中割舍不断的挚爱,很可能就变成风瑕了吧?
但凡事都有先来后到,她的心已经给了“澈哥哥”,断没有再分给别人的道理。
况且,她胆小又爱哭,只适合澈哥哥如沐春风的温柔,承受不住风瑕阴晴不定的爱。
而且也不能因为风瑕此时此刻的可怜,就抹杀了他的滥杀成狂,更不能抹杀他作的恶造的孽。
否则那些因他而死的人,上哪儿说理去?那些因他无辜枉死的冤魂难道就不可怜吗?
想到这里,小茜拍拍风瑕的脑袋,叹息道:“你的情谊,我懂得,也很感激,但一码归一码。”
风瑕却捉住了小茜的手,把脑袋贴了过去,像是漂泊的船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他误会了小茜的话,还以为小茜说的一码归一码是指他的感情无法抵消对小茜的伤害。
但他不知道,小茜说的是:他的好并不等于能换来真心,所以一码归一码。
小茜想把手抽开,结果却被帝释天再次抓住。
抬眸时,她看到帝释天眼里的恳求。
帝释天说:“我为了练成绝技,已经失去了男性的能力,我看得出来你很怕我,不必担心,我根本无法对你做什么,我只想与你待在一起,仅此而已。”
失去能力?
那么文茵哪里来的?
小茜不知道的是,成为真正的命师,才会失去生育能力。
而与素昀那一次,他还不是命师。
见小茜陷入沉思,帝释天随即又道:“你也不必担心,日后没有幸福,我大限将至,如今过一日少一日,也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时间,我死了以后,你再好好生活。”
大限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