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议结束后,他就立刻去了野比仓健家中,一直等候,直到天黑。
当然,他不是一个人。
还带了贴身保镖金宇城一起。
晚上七点多,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响起,随后门被推开,野比仓健在关上门的同时也摁下了墙壁上的开关。
“啪嗒!”
客厅内瞬间是亮如白昼。
他也看见了沙发上的青山秀信。
“嚯!”野比仓健被吓一跳,连连拍着胸口,“警视你怎么也不开灯?”
“你去哪儿了,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青山秀信面无表情问道。
野比仓健看他这幅表情,再结合今天发生的事,瞬间就意识到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连忙解释道:“警视你听我说,中途事情出现点变故。”
他将自己被绑架的事说了出来。
还指着自己脸上的伤,“您看这就是被他们打的,我真没有撒谎!”
唯独收了50万美元的事他没说。
卧底那么危险,赚点外快咋了?
“劫匪是六个俄国人,而且还要邀请你入伙?”青山秀信目露狐疑。
“是,他们刚来日本,而且抢押款车只是为了搞一笔启动资金,好像是准备做什么违法生意,等我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野比仓健说道。
“不用了,银行门口的抢劫案现在就要有人负责。”青山秀信说道。
或许这六个俄国人真的是大鱼。
但他等不了,银行门口的结案不能拖下去,舆论不可能给他时间等。
而且他没完全信野比仓健的话。
想通过抓捕这六个毛子来试探野比仓健是不是还真的可信,没变节。
野比仓健愣了一下,只能抿了抿嘴唇说道:“我不知道他们住在什么地方,但他们肯定会联系我见面,到时候我提前给你信,你布置抓捕。”
虽然对不能放长线钓大鱼感到有点遗憾,但只要抓住人他也能立功。
“嗯。”青山秀信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是不是还有事要跟我说?”
“是。”野比仓健点点头,忐忑不安的老老实实交代道:“抢劫押款车其实是我一手策划的,那四个人是我找来的,原因是因为我迟迟找不到合适我卧底的团伙,就想着干脆自己建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能尽快立功。”
没有案件,就自己创造案件。
这个思路跟青山秀信对得上。
所以他不仅不怪野比仓健,反而还欣赏他的大胆创新,“干得不错。”
毕竟功劳的大头都是自己的。
野比仓健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下次这种事提前打招呼,不然很容易出意外。”青山秀信嘱咐道。
野比仓健激动不已,“嗨!”
有了青山秀信的首肯,那他就能彻底放开使用这种方式去刷功劳了。
“俄国人的事上点心,他们今天的行为太恶劣,哪怕明知是大鱼也得提前收网。”青山秀信起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丢下一句话往外走去。
野比仓健鞠躬相送:“嗨!”
就在此时洗手间的门打开,金宇城用纸巾擦着湿漉漉的手走了出来。
在野比仓健错愕的目光中,他面不改色,平静的跟在青山秀信身后。
“哐!”
直到关门声响起。
野比仓健才终于回过神来。
“去中森明菜家。”
上车后,青山秀信吩咐道,随后便闭目养神,今天心情不太愉快,想中森明菜一展歌喉,为他解忧去闷。
而作为一个大方的人,只要把他伺候高兴了,他也不介意慷慨解囊。
………………………………
作为一名高级技术人员。
村上宏益从不是个能吃苦的人。
否则也不会在失业之后宁愿选择贷款度日,也不去打零工补贴家用。
但进了野原金融株式会社给他安排的工厂后,他吃尽苦头,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每周只有一天的假期。
关键是到手的工钱还少得可怜。
野原金融株式会社的贷款迟迟还不完,他算了算,每个月的工钱在家庭开支后,就刚好只够还贷款利息。
今后生活一眼能够望到头。
日子完全没了盼头。
心死了。
人也就不想活了。
所以他现在站在了大桥的边缘。
四周全是围观群众,不少人纷纷劝他下来,想开一点,不要寻短见。
“这位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要相信,没什么苦难是过不去,下来吧!我是记者,有麻烦我能帮你解决。”一名二十多岁戴着眼镜,相貌斯文的青年一直在劝说。
村上宏益看了他一眼,露出个嘲讽的笑容,“我欠了野原金融株式会社的贷款但不想还,你能解决吗?”
青年记者瞬间语塞,有些木讷的说道:“这位先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况他们的利率是合法的……”
“合法就能逼死人吗?他们放贷本身就是在害人!他们不放,那我又怎么会去借?”村上宏益粗暴的打断他的话,红着眼声嘶力竭的冲四周人群喊道:“野原金融株式会社合法喝人血!警察、暴力团和他们勾结着沆瀣一气草菅人命!是他们逼我死!”
话音落下,他纵身一跃,在四周路人的惊呼声中坠入了滔滔大浪中。
青山太君的福报恩重如山。
福缘浅薄的小鬼子扛不住。
被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