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比仓健驾驶白色本田轿车载着大背头行驶在大街上,远远的看见前面在修路,铛铛铛的声音隐约传来。
他感觉时机已经到了,等经过修路工地时,他换成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往怀里伸去,“大哥有火吗?”
大背头看了他一眼,将其这个姿势当做拿烟,从兜里摸出了打火机。
然而野比仓健从怀里摸出来的却不是烟,而是枪,他微微转身面无表情的迅速对准大背头连续扣动扳机。
“砰砰砰!”
一连三枪,皆在前胸,大背头脸上带着错愕和不甘,手里的打火机掉落在座椅下面,身体随着软了下去瘫倒在桌椅上,血液缓缓浸透了胸襟。
枪声被钻机工作的噪音掩盖,野比仓健收起枪,一脚油门加快车速风驰电掣,向神奈川县方向疾驰而去。
同一时间,警视厅审讯室内。
“你不是问我们警方是怎么知道你们在天台吗?现在可以告诉你,因为我们接到了个神秘的举报电话。”
看着面前的寸头矮子,负责审讯的警察按照青山秀信交代的话说道。
寸头矮子猛地抬起头,面部微微抽搐起来,脑海中诞生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大背头和野比仓健出卖了他们。
随后这个猜测就越发坚定不移。
否则大背头为什么不带他们两個老人中的一个去取钱,而偏偏带野比那个家伙?不就是因为他和自己两人没有出生入死的感情,更好说服吗?
还刻意交代要自己两人在他们走后的十分钟再撤退,不就是为了留出逃走的时间,然后好举报自己两人?
借警察的手干掉自己二人,而他和野比将赎金一分为二,金盆洗手。
而所谓的拿到钱后今晚一起从大井码头偷渡离开恐怕也是假话……
“八嘎呀路!”
寸头矮子目赤欲裂的咆哮,看着面前的警察激动的说道:“我什么都交代,我还有两个同伙,其中一个是我们的首领,另一个是在逃通缉犯野比仓健,身上也背着很多案底……”
另一间审讯室里的圆脸中年人反应也和寸头矮子差不多,为了帮警方抓到大背头,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还供出大背头许多犯罪事实。
青山秀信就在审讯室外面等着。
拿到他们口供后做了少许修改。
……………………………
搜查一课课长办公室里,东野结成和三上诚成正焦急等待审讯结果。
“哐!”
突然,青山秀信推门而入。
两人瞬间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青山警视,我爸……我爸爸怎么样了?”东野结成三两步冲到青山秀信面前,心情紧张又忐忑的问道。
三上诚成同样也是屏住了呼吸。
青山秀信叹了口气,拍着东野结成的肩膀沉重的说道:“节哀顺变。”
轰!
东野结成如遭雷击,身体在原地踉跄着晃悠了一下,幸好被身后的三上诚成扶住,否则肯定会跌倒在地。
“根据被抓的两人交代,令尊昨晚被他们残忍杀害,我已经让人赶去窝点收敛尸体了。”青山秀信说道。
“啊!”东野结成嘶吼一声,嚎啕大哭起来,“父亲!呜呜呜,父亲!”
“结成,结成你冷静点!”三上诚成将其抱在怀里,拍打着他的后背。
但东野结成此时此刻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顾着通过哭泣来宣泄心中悲伤的情绪,哭了一阵后,总算是冷静了一些,推开三上诚成,红着眼睛问青山秀信,“赎金还能拿回来吗?”
事已至此,总不能人财两失。
“只能说尽力而为。”青山秀信有些不好意思,叹了口气自责道:“是我思虑不周,不该就直接先抓盯梢的两人,如今反而打草惊蛇了,逃走的两名匪徒肯定会躲起来不敢冒头。”
“青山警视何出此言,你能抓到两名伤害家父的匪徒,就已经让我感激不尽,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永远不敢忘此恩情。”父亲的死让东野结成瞬间成熟了些许,一脸真诚的宽慰道。
青山秀信苦笑着摇头,“无论如何终究是没能抓住所有匪徒,这算是我办理的所有案件中最大的失败。”
之所以非得抓住两人,就是得为这个案子做个保底,要是一个匪徒都没有抓到,人质还死了,赎金也没追回来,那他无案不破的名声就破了。
而现在这个结果,只会让大家觉得他已经是尽力而为,在有限的条件下达成了最好的结果,就算换其他人上来,那也肯定不会做的比他更好。
“青山警视太过自谦了,全程被动的情况下秘密调查,能做到这步已经是不易。”三上诚成诚恳的说道。
“总之剩下那两名匪徒我会持续展开追捕,但结果如何,我就没办法保证了。”青山秀信吐出口气,看着东野结成,“东野君,我知道你现在深受打击,很伤心,但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呢,希望你振作起来面对。”
东野结成知道青山秀信说的麻烦是什么,他父亲死了,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的,会社一定会人心浮动,他这个新晋大股东接下来将麻烦不断。
“结成,我会帮你的。”三上诚成看出他的不自信,拍了拍他的肩膀。
青山秀信突然说道:“三上先生能让我和东野君单独说两句吗,关于他父亲的一些事,不便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