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能感受到他胸膛的坚实与温暖,以及那透过衣衫传来的,几乎要将她灼伤的体温。
她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混合着殿内燃着的安息香,让她混沌的思绪稍稍清明了些。
悦红和李茉搀扶着温容,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慈宁宫。温容的膝盖钻心地疼,每走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
但她不敢回头,不敢去看太皇太后那张冰冷的脸,更不敢去看裴寒瑾此刻的神情。
裴寒瑾却是目不斜视,看着悦红和李茉带着人离开,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后,这才转而看向太皇太后。
殿内,檀香袅袅,烟雾缭绕,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太皇太后端坐在凤座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裴寒瑾,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
今日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宫人不知,裴寒瑾与太皇太后却是心知肚明。
方才裴寒瑾没有在众人面前对温容表现出过多的担心,就是为了防着太皇太后。
即便是知晓他与温容之间的事情,只要太皇太后没有切实的证据,便不能借着这个缘由对温容为所欲为。
太皇太后凤目微眯,语气冰冷:“摄政王来找哀家所为何事?”
裴寒瑾却闲庭信步般走到殿中央,负手而立,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丝毫情绪:“臣听闻,军器所近日打造了一批新的兵器,锋利无比,臣想借来一观。”
太皇太后心中冷笑,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佛珠,指节泛白,几乎要将佛珠捏碎。
“摄政王掌管朝政,军器所的事情,自然也在摄政王的管辖之内,何须来问哀家?”
裴寒瑾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却冰冷如霜:“太皇太后明鉴,军器所虽在臣的管辖之内,但其中一些重要的兵器打造,却需要太皇太后的懿旨才能调动。臣今日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太皇太后脸色一沉,她如何听不出裴寒瑾话里的威胁之意?他分明是在警告她,若是再为难温容,他便会不惜一切代价,与她撕破脸皮。
殿内再次陷入死寂,只有檀香燃烧的噼啪声,在寂静的殿内回荡,更显得气氛压抑。
太皇太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缓和了几分:“哀家知道了,摄政王所求之事,哀家会尽快安排。”
裴寒瑾微微颔首,转身离去,他的背影挺拔而孤傲,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太皇太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佛珠,心中暗道:裴寒瑾,你以为你赢了吗?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殿内的檀香依旧袅袅,烟雾缭绕,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一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落下帷幕。
慈宁宫内,檀香的烟雾依旧缭绕,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太皇太后看着裴寒瑾离去的背影,手中的佛珠被捏得咯咯作响,几乎要碎裂开来。
“好一个裴寒瑾!好一个摄政王!”她猛地将佛珠摔在地上,珠子四散飞溅,如同她此刻崩裂的情绪。“他这是在挑衅哀家!赤裸裸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