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荔就在院子里晒太阳,听到声音,连忙跑了出来。
驴车恰好停到了她的面前。
“云深哥!”谷荔仰头看向侧坐在驴车边缘的男人,笑道,“欢迎回家。”
碎金一样的霞光照在他略显消瘦的脸上,让他的笑都带上了淡淡的光。
两次与他见面都是在牢里,谷荔印象最深的是他一双好看的眼睛。
现在她终于可以将他看得清清楚楚了。
快一周的牢狱生活让他迅速地瘦了下来,温和舒展的眉眼掩饰不了他还有些苍白的面容。
不过连云深长得眉清目秀,自带一身书卷气。大概是经历过生死,他身上又沉淀出一种云淡风轻的气质。
只要见到他,就很难会忘记。
他穿着一身青色的袍子,上面绣着暗纹,很简单质朴的衣裳,却是崭新的。
应该是连母在镇上给他新置办的。
他不光是衣裳从里到外都换了新的,还在客栈里洗头洗澡了一番,又去了镇上最热闹的街市蹭了蹭人气,才被允许坐上回村的驴车。
连母捂着嘴推了推有点呆的儿子,又朝谷荔投去一个你很棒的眼神。
谷荔:-----
不知怎的,谷荔忽然想起那晚她去牢房找连云深帮自己破破的事情。
不等连云深开口说话,谷荔转身就钻回了院子,手忙脚乱地点燃火盆,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柳条。
连母嫌弃地轻拍儿子的肩膀,“没出息,怎么还没阿荔一个小姑娘勇敢!”
“娘,我,我刚刚只是没准备好。”
赶车的大姨夫站在一旁憨憨地笑。
连云深大难不死回来,本应该好好庆祝一番的,可是他的归来是建立在村长儿子进去的基础上,连母也不好声张,只留了大姨夫在家随便吃了一顿饭,就算完事。
大姨父很快就走了。
“娘,家里是不是没有银钱了?”连云深了解自己的母亲,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不可能只拿硬面馒头出来招待亲戚的。
连母有些不好意思,“你留给我的那些钱都花没了。”就连连父当年给她的定情信物都被死当了。
连云深歉意地看了一眼谷荔,连母立马说道:“娶阿荔可没花家里一分钱,相反阿荔还往家里带了好多的嫁妆呢。”
连云深有些哭笑不得,以前也没见母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