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昌,四十五岁,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自上任二十年以来,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安宁生活,他耗费了无数的心血,而此刻他正拖着疲惫的身躯和难以承受的心理负担走在公安局局长办公室的路上。
边走董天昌边梳理着近日来发生的两个重大案件,其一是高新区经济开发公司会计涉嫌贪污受贿并留有遗书的自杀身亡案件,其二是天中房地产公司涉嫌偷工减料造成十二名建筑工人重大伤亡的事件。
这两个案件被公安部门定为本季度最大的特殊经济和刑事案件,所以,近日来,董天昌夜以继日的同侦察员们奔赴案发现场进行侦查,以尽快还死者和重伤者一个公道。
经济开发公司会计师王玉风多少年来恪尽职守,在技术考核和业绩考核中全是优等,从没有作奸犯科之事发生,不想近日却因贪污受贿而自杀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因此在对现场所留的遗书进行指纹笔迹比对时却发现了许多可疑之处。
还有天中房地产公司遭遇楼板塌陷而受伤或遇难的十二名工人家属,他们口口声声要求还他们一个公道,他们聚集在公安局的大门口,声讨示威,声势逼人,使得各个公安干警都心急如焚,以至于到了双方剑拔弩张的地步。
公安局长的办公室里,沈远征热情地接待了董天昌。
二人落座,沈远征就开门见山地道 :“董队长,今天请你来是为了专案组的两个特大案件,请问你对这两个案件有什么高见?”
董天昌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谨地道:“沈局长,这两个案件看起来复杂,但是经过我们细心侦查,那王玉风自杀的理由不足,而且遇害现场是第二案发现场,她是先被人勒死,才被移到她的办公室里伪造成上吊自杀的,这一点我们已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从前颈上的双重勒痕以及力度方位可以证明,他是被人从后面抱住勒死的。
再有,关于工地坍塌而伤亡的十二名工人,并不是乙方包工队的责任,而是甲方提供的建筑材料不够格所致,也就是说盖起的楼体是豆腐渣工程,所以我们准备以涉嫌偷工减料罪起诉天中房地产公司,尽快让事情大白于天下,早日给死者和重伤家属一个合理的说法。”
听到董天昌不馋虚假的汇报,沈远征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董队长,这搞活经济就得有双面性,既有利也有弊,这是客观发展的规律,比如这天中地产公司,不能说死了几个人,我们就一捧子打死它,老百姓还得依靠它去生活。你知道这个天中地产公司收纳了多少我们当地的农民工吗?正是它的存在,才使我市的人民群众有了工作,做到了自食其力的现状。所以经过市委拍板,决定可以放天中房地产公司一马,当然前提是对死去的和受伤的工人进行高额赔偿,直到达到死者家属和重伤家属的满意为止。”
“什么?”董天昌拍案而起:“恕我董天昌不敢与各位苟同,据我们调查发现,天中集团在近五年来所建造的高楼有四分之三是豆腐渣工程,以往业主报案的多达数百起,全是房屋裂缝,漏水、以及各种设施不完善的案件,已经对居民造成了严重的财产损失和精神损失,请问这样的公司还有何颜面立于市面之上,它的建设只能为广大群众造成严重的损失,是百害而无一益的,我希望政府立刻取缔它!”
“你!”沈远征横眉以对:“董大队长,我只是传达市委的指示,你执行不执行与我无关,你可以走了!”
“哼!”董天昌气愤满腔,他大踏步地离开了沈远征的办公室。
“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沈远征愤然而起,他沉着眉思考了一会儿,便拨通了市委副书记兼市长高岳峰的电话。
“是高书记吗!……噢,我是沈远征……,对,刚才我同董天昌进行了交谈,效果不大,他还是那么的不进油盐,……嗯!嗯!我知道你和他是拜把兄弟,我不会难为他的,……嗯嗯!我会想办法阻止他起诉天中集团的,……嗯嗯!好!”
该如何收买这个董天昌呢?沈远征扔下电话陷入了深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