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来,刘国标衣不解带地伺候在母亲床前,这几天他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
他想父母自生养自己以来,自己都没有尽到一丝一毫的孝道,尽管他近几年来每个月都要往家里寄钱,但那些相较于父母的养育之恩还差的很远。
现在他想做的是每天都陪着母亲说话,为他进行周身按摩,想以此来唤醒母亲的意识。
但是自从自己第一天喂食母亲少量流食之后,便再也喂不进去母亲一点食物了,她如同一具无魂无魄的躯壳让他难以接受。
“娘,你快点醒过来吧!”刘国标攥着母亲那干涩的青筋突暴的手,泪水模糊了眼帘,是啊!这是一双劳动人民的手,上面布满了老茧。
自从自己记事起,母亲便整日劳作,在经历了万干琐事时,母亲从未气馁过,他从小就感知到了母亲的痛,母亲的难和母亲的爱,所以母爱的光芒一直照耀着他走到今天。
而母亲的勤劳、善良、坚强也成为了他奋发向上的动力,可是现在,没有任何知觉的母亲冷漠无情地躺在床上,再也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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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快点好起来吧,我发誓再也不离开你了,以后我就是你的遮阳伞,避风港,我会让你享受到最幸福的生活。”
“娘,我每次回家,虽然你嘴里不说,但是我感觉出,你渴望有一位儿媳妇伴随在我身边。我答应你,只要你醒来我会马上为你娶一位漂亮又懂事的好儿媳妇,以满足你的愿望。”
刘国标摸了一把泪水,小幅度地翻动着母亲的身体,然后端来一盆温水为母亲轻轻擦拭着周身,完毕后,他又从食堂端来了一小碗鸡蛋羹,在确定温度后,他用勺子喂母亲进食,但是这次的镜况更糟,当勺子碰到母亲的嘴唇时,母亲的嘴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牙关紧闭。
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刘国标的眼睛泛着红光,他抖动着双唇,目中含泪哀求着:“娘,你就吃一口好不好,就吃一口,我求求你了!”
“刘国标,大夫找!”一位护士推门告知着。
推开主治医生的门,刘国标就迫不及待地问询着 :“医生,我娘的病有什么进展吗?”
望着眼前这位堂堂七尺男儿表现出来的慈乌反哺的爱母情深,这位有着临床经验的医生也不由地心软情动,但是他还是清了清嗓子压住心头的悲伤道:“刘国标,我听说你是一名军人,军人应该有气度有担当,你的母亲已到了油尽灯枯之境了,所以再治疗下去也是枉费钱财和时日,我建议你还是让你娘回家吧!”
“什么?”刘国标被彻底震怒,他不相信医生的话,高声辩解着:“我娘还活着,她活生生地躺在床上,你做为一名医生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我刘国标不缺钱,只要你把我母亲治好了,要多少钱都行!”
“对不起,上午我们几个医生已经对你的母亲进行了会诊,你母亲的瞳孔散乱,已经没有一丝生还的希望了,希望你节哀顺变。”
主治医师那肯定而不可置疑的话语让刘国栋是心神俱痛,他无情地为母亲下了死亡通知书。
刘国标怔怔地立起身来,无力地步向门口,喃喃地像是自语又像是告诫着身后之人:“我不会放弃的,只要母亲有一口气在,我定不会让她离开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