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担架队把路千秋抬起之时,他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只是那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口鼻让人耽心惊怕。
感知到身边众人的围拢,路千秋那翕动的嘴巴里迸发出了一首慷慨悲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征,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路千秋声音不大,却回肠荡气,唱一声血泪涟涟,唱一声肝肠寸断,在悲怆中,容云鹤扶着担架是涕泪交垂。
有一个人始终观望着这一出惨剧,他拔众出类地坐在主席台上,鹰瞵鹗视地纵观着事态的进展,尤其是容云鹤的出现,那轻如飞燕,重如霹雷,形像扑兔之鹘,神如捕鼠之猫,配衬着容云鹤那气吞山河的勇猛,让他的心在抽搐中带着压抑。
容云鹤尚且如此强势勇猛,瞬间便可力挽狂澜,那么那个无名氏就更加让人悸颤了,他胆慌腹热地望着身边的弗尔德。
此时的弗尔德也在仓惶失措地对视着他。
“持矛人!”弗尔德抵首过来,那懊悔痛心的话让霍华德难堪至极:“这就是你所谓的综合格斗赛,我提前声明,如果总部行署怪罪下来,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次比赛严重违反了世界和平组织的规章制度,你必须给我们一个完美的解释!”
“你这个懦夫!”霍华德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悄声冷然而对:“难道总统的委托只是小孩子的一场玩耍吗?”
这时的霍华德回眸观察到周围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继续道:“别忘了我们的使命,只有强军、强国才能让我们的国家成为北斗之尊,所以强军就必须拥有一些盖世人才,这样才能造就出强国的霸主之威!”
弗尔德不屑一顾地冷嘲道:“你不觉得你这样太明目张胆了吗?别忘了你的身边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监视着你!”
“不就是布里斯和查理·马特吗?别急,每个人都有软肋,被人戳到痛处的滋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霍华德似乎心中有数,他昂昂不动地道:“接下来,我要让那个无名氏彻底现身,如果他不识抬举,一意孤行,我会让他得到应有的归宿的!”
石玉昆很晚才回到宿舍,她正言厉色,有一种让人不敢接近的感觉,意外的,她发现了伊萨贝拉,这是伊萨贝拉失踪后的第一次回归。
石玉昆很快看出端倪,宿舍中其他人对伊萨贝拉都避之若鹜,并冷眉冷眼地戒备着她,石玉昆不仅霜眉紧锁,伊萨贝拉临时倒戈、不齿于人的行径,是很让人痛恨。
但是石玉昆无暇顾及伊萨贝拉,此刻她急需解决的问题是,今晚她将如何进到军犬基地去解救人质,还有在明天的比赛中自己该如何出场,该如何击垮对方,于是她从床底取出那双战靴走出了房间。
“叮!叮!叮!”石玉昆在杂物房里加固着那双战靴,钉子被一颗一颗地嵌入鞋底中,同时她的脑子在飞快地思考着今晚的出击和明日的战术。
这时,伊萨贝拉推门而入,她的脸上挂着微笑,但是那是一种强颜欢笑。
“你也想参加比赛!”伊萨贝拉了无生趣地坐在小凳上,盯着鞋底上均匀的钉子,语气中带着肯定。
石玉昆没有抬头,她似乎很迷茫,但又像大智若愚:“你伊萨贝拉都不敢应付的比赛,我石玉昆何德何能敢去称雄!这双鞋很合我脚,你不要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