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伯青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让对方感到尴尬,于是立刻说话缓和着气氛,“酒店的人把我们的药搞错了。”
“哦,好。”司伯青的话仿佛给赵靖一个台阶,她立刻接了一句转身进屋去拿药袋,不过是几步的距离,但她走的很急,司伯青则站在房门口没有踏进去一步,给足了对方空间。
很快赵靖拿着药袋重新走了出来,她递过药袋的时候手臂有一瞬间的僵硬,似乎是牵扯到了伤口带起的疼痛她下意识的“嘶”了一声。这也让原本打算拿了药就转身离开当做这一切都没发生的司伯青有了片刻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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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在赵靖要关上房门的前一刻,司伯青放弃了说再见,转而挡住了门,看着赵靖的身体明显的一抖,司伯青给了她反应的时间,然后解释道,“药油需要推开才有效,我妹妹小时候顽皮总是磕着碰着所以我有经验……”司伯青缓缓说着,“如果你不想其他人知道,我可以帮你;如果不方便你可以让服务员帮忙。”
赵靖低下了头,司伯青看不到她的表情,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回答。其实司伯青在心里也觉得自己这是在多管闲事,或许对方并不需要自己的帮助,自己说这么多也只是徒增对方的困扰罢了。
司伯青最后说了句抱歉,松开了挡着赵靖要关门的手,打算就此离开,但在他正要转身离开前,听到了赵靖的声音,“麻烦你了。”
仅仅只有四个字,说话的声音也很轻,仿佛被风一吹就散了。
司伯青抬眼看向赵靖,她正好也在看向自己,房门口玄关的灯打在赵靖的身上,似乎给她周身染上了一层光晕,那一刻司伯青感觉赵靖就像件随时都会碰碎的瓷器,仿佛下一刻就会粉身碎骨,而那四个字正是她求救的信号。
于是司伯青跟着赵靖进了房间,给她上药,也看到了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可是全程他都很安静,没有询问,只是沉默的将药酒揉开然后按在赵靖的身上。药油透过手心有股火辣辣的灼烧感,但赵靖没有喊一句疼。
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任何交谈,直到最后那瓶药酒用尽,司伯青犹豫着要不要提醒赵靖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
其实他更想建议对方报警。
但是那些伤痕并不都是新伤,而赵靖只是让酒店送药过来,这就是她的选择。
即使这个选择在司伯青看来并不认同,但是他依旧尊重。
他当然可以帮她报警,可是之后呢。司伯青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的同情是有多么的廉价,他想帮她,是因为他看到了她身上的伤;他愿意帮她,是因为他也有这个能力,但也仅此而已。帮她容易,但是赵靖之后的人生该如何呢,这就是他无法介入的了。尤其这个施暴者大概率可能就是赵靖的丈夫陆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