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则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城中木炭价格飙升的罪魁祸首,竟是太子!
而且,还是用自己借给他的钱开始的计划!这么说的话,自己岂不是助纣为虐,间接的坑害了全城百姓?
这让长乐无法接受。
但,又想起来张楚的嘱咐,不让自己打草惊蛇。
长乐双拳紧握,胸口好似压着沉沉巨石。
秋兰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公主殿下,不知该怎么劝说安慰。
心里组织了下,只能再说起了张楚交代给自己的另一件事:“公主殿下,张祭酒还让奴婢告诉你,那一天,张祭酒会把公主殿下安排在平康坊,其他的事情都不用公主殿下担心。”
“公主殿下只需要考虑好,到时候该如何应对就是了。”
秋兰谨慎的望着周围忙碌的宫人,压低了声音小声道。
长乐看了她一眼,长长吐了口气,而后眼眸便再垂下。
数息后。
“把北山的地契拿过来。”长乐开口,吩咐。
秋兰赶紧跑向了长乐殿,折回来的时候,手里已拿着一张地契:“公主殿下······”
长乐接过来,看着上面标注的‘北山’二字,深吸口气,扶着台阶护栏而起。
“公主殿下,去哪里?”秋兰再问。
“去东宫!”长乐双眸中充斥着阴霾:“向太子,要钱。”
秋兰咽了口唾沫,忙的闪身,并搀扶着长乐的胳膊,一同向东宫走去。
东宫寂静。
秋兰叩门。
是东宫侍卫瑞生迎接的长乐。
“长乐公主,殿下正在研习学课,要不,你先在前殿等会?”
“属下已经让人去通禀太子殿下了,殿下很快就会过来。”
瑞生小心的招呼。
长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环顾四周,直接于前殿门前坐下了。
“这东宫,本宫好久没有来过了?”
“怎么看上去,越发的阴冷了?”
瑞生小心的笑了下:“回公主的话,这东宫,向来就是如此。”
“应是公主殿下来的少的缘故,今后多走动走动,便习惯了。”
“哼。”长乐没再说话。
“长乐。”没多大会,李承乾一身常服从后面走了过来,见到长乐,脸上挂满了笑容,关切道:“长乐,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大婚的日子可没几天了,长乐宫都准备好了?”
长乐皮笑肉不笑的翘起嘴角,朝李承乾行了个礼。
“哎呀,长乐,咱们兄妹之间,何必多礼?”李承乾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赶紧把长乐搀了起来。
长乐深深望了眼笑意盈盈的李承乾,从袖子里,取出那张地契。
“太子殿下,最近,盐业作坊那边,还要再多开几个铺子,能调动的金银颇为紧张。”
“若是太子殿下宽裕,不知可否把三十万贯还给妹妹?”
“当然,没有三十万贯,有个十万贯也可,只要还给妹妹些,这地契妹妹就交给太子殿下。”
说着,长乐就要把地契塞到李承乾怀里。
李承乾一听,那步伐可比蛇皮走位还要刁钻,地契打着旋的落在了地上。
秋兰“哎呀”一声,赶忙捡了起来。
李承乾脸色有些微变,垂眸看了眼秋兰手里的地契,神情僵硬了一个瞬间,但很快,便又是恢复如初。
“长乐,这是何故?”
“怎么?难道不相信孤的信誉?”
“你也知道,城中木炭价格疯涨,现在正是当急的时候,这三十万贯,实在是抽调不出来。”
“这地契,长乐,你先拿着,等有钱了,自是一文不缺的全都还给你。”
李承乾信誓旦旦的保证。
长乐看到他如此,其实心中就已清楚,自己印证了一切。
张楚说的,全是对的!
“太子殿下,你虽是这么说,可是这么多天了,为何城中木炭价格,就从未降下过呐?”长乐皱眉。
“毕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这里面的麻烦,很多,给你说,也说不清。”李承乾手指轻轻挠了挠鼻子:“长乐,你等着就是了,木炭价格肯定会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