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有如此志向,朕便允了你。你刚刚回皇都, 先休整几日,待五日后便去大理寺。便先做大理寺少卿,此次宛陵舞弊一案,便让游之航为主审,你为副手,再从吏部拨派一位侍郎,全力查清此事。”
游之航,便是如今的大理寺卿,一个以铁腕手段而闻名朝野的酷吏。
这次,圣上并没有将舞弊一案全权交给宣明曜。
不过,宣明曜反倒松了一口气。
游之航会不会全力调查不要紧,最主要是这桩案子挂在了他的名下,这便无形中帮自己减少了前朝不少大臣的质疑。
两江一事之所以能如此顺利,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满朝文武除了个别几个父皇的心腹,其他人皆被蒙在鼓里。
无人知晓,自然无人从中作梗。
这事才能如此顺利,直到最后平叛结束一切才传回皇都,而自己也用这样一份功绩换来了景王这个位子。
但如今,这是在皇都,查的又是科举舞弊这等敏感的案子。
若父皇真的全权将这件事交给自己,自己怕是还得分出不少心神来和前朝那些官员们唇枪舌战一番。
如今,倒是省了功夫。
而且,游之航年岁也大了,自己入大理寺后,只要能做出一番功绩,这大理寺日后便是自己的了。
“是,儿臣领旨。”
“好了,一路风尘仆仆也是累了,去给你母后请个安便先回永宁殿歇歇吧。待晚上的宫宴,朕再好好为你接风洗尘。”
“是。”
宣明曜刚准备离开,圣上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沉声道。
“谢望之如今在何处?”
“他人如今正在大理寺,和那些逆党从犯一同关押,听候父皇您的发落。谢望之对参与谋逆一事已然是抵赖不得,他如此辜负父皇您的信重,着实该死。”
按照刚刚那道旨意,谢望之自然也是逃不过一死的。
只是,自己整理的那份名单上将其归为了从犯。
从犯,是斩首之刑。
只是不知道自己这位好父皇能不能出了胸口这口恶气呢?
宣明曜面上看起来倒是十分平常,好似丝毫不知谢望之和纪容卿的那些私情,只以为谢望之被发落是因为他参与了谋逆之中。
圣上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挥手让宣明曜退下了。
宣明曜在凤仪宫待的时间并不算长。
虽说和母后有许多话要讲,但母女二人都知晓,如今这个时候,她们必须维持表面上的冷淡。
所以,宣明曜在凤仪宫并没待多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离开了。
回到永宁殿后,绿绮和桐君二人也是忙不迭给宣明曜请安。
“景王殿下万福金安。”
她们也是刚刚知道自己公主得封景王的消息,身为陪伴公主长大的贴身侍婢,她们二人见证了宣明曜这一路走来究竟有多不容易,此刻也是真心实意为她高兴。
“起来吧,本王不在的时日里,你们将永宁殿打理得很好,吩咐下去,永宁殿上上下下,各赏三个月的份例。”
毕竟永宁殿这段时间封宫,她们这些伺候的人也是心惊胆战。
如今自己回来了,自然是要好好赏赐的。
宣明曜如今最不缺的,怕就是钱了。
两江这一次,她直接从各大世家的手下硬生生抠出了两百万两的白银。
当然,这相较于那些世家的家底来说,也不过是十之一二罢了。
不过,这两百万两,宣明曜也没全部都留在手上,一小部分她交给了两江分部的人,由邈娘和乐锦配合,在两江进行经商之用,也能为两江百姓多提供几份糊口的生计,还有一部分她给了元颖。
这笔银钱足够元颖将手下的情报网络再扩张上一倍不止。
届时,她们的情报范畴就不止于大雍,更将扩展到漠北诸国。
宣明曜可还是记得漠北的野心的。
他们,始终未曾放弃过将漠北铁骑踏足大雍的觊觎之心。
自己,也从未忘过当年在漠北所受的耻辱。
“奴婢们拜谢殿下恩赏。”
听到得了赏赐,永宁殿上上下下都是喜气洋洋。
而在绿绮和桐君二人伺候她沐浴更衣后,宣明曜披着外裳坐在榻上,一边让桐君为其梳发,一边低声问道。
“珍妃如何了?”
桐君仔细将手中的秀发梳顺,用一根花簪简单盘了起来。
晚上还有接风洗尘的宫宴,公主如今只是在永宁殿中稍稍休息,便无需打扮得过于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