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了?”
宣明曜也刚从宫外回来没多久。
她这些时日几乎是恨不能一个人拆成两半用。
乡试舞弊一事,目前她手上所掌握的线索已经差不多了。
但是,宣明曜觉得如今这般力度还不够。
她想要的,是从吏部那里挖一些新的线索来,到时好一把扯出一张大网,将那些早就吃得肚饱浑圆的鱼儿,全都一网打尽才好。
乡试在即,这件事也是迫在眉睫。
虽然不指望靠着一件舞弊案就彻底肃清朝堂之上的那些阴暗处,但到底也是给他们一个威慑。
今日她甚至连晚膳都未来得及吃。
吏部她初接管,里头的弯弯绕绕各种学问也都是要花费功夫去细细研究的,元颖如今还有大理寺的差事,傅遥光被安排进了户部……
轻叹一口气,宣明曜想,自己手头的人,目前还是太少了一些。
她知道自己如今步子走得太急了。
可她没办法。
她没办法像其他皇子那般韬光养晦,待时而动。
她必须要在父皇起了给自己指婚念头之前,先做出足以让他不敢轻易降下赐婚旨意的功绩来。
驸马——
她不想要那种东西。
在大业未成之前,一旦被囿于婚嫁之中,自己的价值,最起码是明面上的价值便会立刻折损大半。
所以,她没有时间。
一切一定要快。
“是,刚刚出了内宫。晋大阁领膝上明显是受了伤,一团血污,陛下也未曾派人护送,就这么让其一瘸一拐走了出去。一路上好多内侍和宫女都瞧见了,怕是用不了多久外宫也要传开了。”
桐君一边说着,一边将刚刚熬好的山珍粳米粥端来,绿绮也备了几样爽口的小菜,在膳桌上一一铺开,二人半扶半拉地将宣明曜带到了桌前,定是要看着自家殿下稍稍用些东西。
宣明曜端起粥碗,听着桐君的话,渐渐陷入了沉思中。
她不用去打听,只凭晋赟这副模样,便大致能够猜到父皇在殿内做了些什么。
左不过是用一些羞辱和惩戒来彰显自己的权威,而后用夺权凸显自己的权力。
他想让晋赟长个记性。
让晋赟狠狠记住,他不配也不应该和任何人有交集,他只能是聋子,是哑巴,是瞎子。
可偏偏,晋赟不是。
尤其是,在和玄戈刚刚见完面,在他所有感情最澎湃难平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