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宣元景这个太子最多只是和宣明曜打个嘴仗。
至于圣上,或许当时心中颇有微词,可在皇都百姓那场齐齐跪拜的景象下,这点子不满早就烟消云散了。
而且,宣明曜一直将分寸拿捏得极好,傅遥光在户部搅弄的那些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成功给凌砚添堵的同时,也不至于让圣上太过忌惮。
尤其是前些时日,凌砚原本还在户部和傅遥光勾心斗角,结果乡试的试卷被押送至皇都后,他手底下的精锐都被宣明曜薅走去对付那些乡试试卷去了。
凌砚便是心中有再多不满,此时也根本不好说些什么。
毕竟满朝文武都看得出来,这次乡试一事陛下到底有多么重视。
户部内官员被薅走了大半,捉襟见肘的凌砚可谓是被傅遥光步步紧逼,他的心态也由曾经的不屑和轻蔑,慢慢变成了紧张和心慌。
好在,舞弊一案终于告一段落,户部的官员也各归各位,可没等凌砚松一口气,新的风波又起。
他的心腹,户部侍郎常金山要辞官致仕。
用的理由,是家中老母病重已久,想要回乡侍疾。
这种理由,便是圣上都不好驳回。
只是如今临近年关,这份请辞的奏呈暂时被压下了,留待开年后再议。
昨日宣明曜见凌砚的时候,他嘴角还生了燎泡,想来这段时间心火太旺,再加上傅遥光又动不动边装病弱边给他挖坑,凌砚简直是腹背受敌,怕是这个年都要过不安生了。
“户部的事……罢了,不说这些了。今日你去巡察城内应对雪患的布防,如何了?”
见圣上不愿多提户部的事,宣明曜也清楚,父皇此时并不想让自己动户部。
毕竟,吏部已经出了事,到如今父皇都没决定好新一任的吏部尚书,若是户部再来一次大震荡,那他的病怕是又要多拖上一些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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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自己如今也不是立即要动户部,傅遥光进户部的最大目的,不是为了掌握所谓的罪证。
那种东西,她早就有了。
在一个月前,纪晟已经送来了整整一箱子账册。
那些账册,和傅遥光这些时日所查看的户部旧年账册名目相同,但上头的出入银粮,却是差了许多。
这些账册,出自常金山的手笔,也是如今凌砚极力遮掩不想让傅遥光察觉的户部最大秘密所在。
临近年关之时,也是户部最为忙碌之时。
前些时日凌砚的焦头烂额,一方面是因为户部许多人手被抽调走,年底户部的各类盘账几乎忙得他焦头烂额。
偏偏舞弊一案如今是整个朝廷乃至天下所关注的焦点,他根本没那个胆子去跟圣上张口要他的人。
本来科举一事是吏部和礼部两部负责,怎么也沾不着户部的边儿,偏偏前些时日传来消息,漠北、安南、西越、东夷四国明年三月将派遣使者来皇都,为的是同大雍互通商路一事。
如今礼部所有的人都一心扑在了这事上,加上年节将至,各种庆典祭祀颇多,礼部尚书这些时日的眼袋都快垂到脚面了。
凌砚想,便是自己壮着胆子跟圣上提出来了,圣上怕也是得顾虑礼部尚书别过劳猝死了,直接将自己的请求推拒回来。
而另一面的顾虑,则是来自常金山。
临近年关,常金山却不在,他的许多“大事”都受到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