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呢?
她之前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宫妃,若不是靠着自己孤注一掷走到了圣上面前,怕是圣上早已忘了她这个人的存在。
为何,要在她身上费这般功夫?
“陛下需要一个皇子出来做靶子,而娘娘您,恰好在那个时候凑上来罢了。您假孕了这一次,得了富贵,得了宠爱,也不算白白被利用一场了。至于今日结局?娘娘,您说您怎么那么贪心不足呢?既然有了身孕,就该好好养着,陛下虽然利用了您,可只要您乖巧听话,他也不见得一定会要了您的性命。可您偏不肯,那些从安氏那里继承来的香粉,您用的可得心顺手?”
江寅的话,让上官令好顿觉毛骨悚然。
他居然知道自己这些时日对陛下用药?!
那,那陛下是因为这件事处置自己的吗?
不!不对!
上官令好迅速反应过来了蹊跷之处。
若真是如此,陛下为何还要一次次上钩来自己的殿中。
他完全没必要拿龙体康健犯险。
除非,他也是刚刚才知晓了此事。
可江寅为何能够知道得如此详尽?
自己从未让身边人经手过那些香粉啊?
她猛地瑟缩了一下,用力将自己的胳膊从江寅手中挣脱。
“你早就知道了我用药的事,可你未曾告诉陛下?你要让我用药的次数一次次积累,让陛下因药而生的瘾越发难戒!江寅,你不是忠于陛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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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太耸人听闻了。
陛下身边最得力的内侍,居然不是忠于他的?
这说出去怕是所有人都要当成胡话了。
可如今江寅这般毫不遮掩的态度,几乎就是在明晃晃告诉自己,他的确早就知道了安静越所给的那些香粉的存在,可他一直未曾告诉过陛下。
直到,这些时日的香粉用上……
上官令好想到陛下如今来自己殿中对自己亲昵沉醉的模样,心下也是一个咯噔。
陛下,怕是很难戒掉这香粉了。
“娘娘,有些话可别乱说。这天下,都是陛下的子民,谈什么忠心不忠心呢。”
江寅从桌上拎起鸩酒,缓缓朝着上官令好踱步而来。
汗毛竖起,上官令好下意识便想要逃,可她养尊处优的身体如何抵抗得了江寅。
她被钳制住了后颈拖了回去。
然后,江寅轻易捏开了她的嘴,将那鸩酒死死灌入了她的嘴中。
上官令好拼命想要挣扎,可那鸩酒还是大半入了喉咙中。
江寅放开手的一瞬间,她拼了命抠喉咙,想要将鸩酒吐出。
可早已经晚了。
冰冷的酒水早已滑落进了肚中,再没了吐出的可能。
看着嚎啕绝望大哭的上官令好,江寅从怀中取出帕子擦了擦手,而后垂眸看着她低声道。
“娘娘,一路走好。”
说完,转身离开。
身后,上官令好绝望地捂着胸口,一口黑血喷涌而出,身子软软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