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委屈(2 / 2)

沈澈志向远大,一心想在世子面前拔得头筹,只是身份比不得沈珺贵重,这次与徐家联姻算是一个得到世子青睐的契机。

她和沈澈,他懂她的委曲求全,她懂他的隐忍克制。

沈澈对着柔顺的章韵瑶,语气越发温和:‘我都知道,只是那只玉簪是我亲手所画,簪尾是一朵玉兰花,我觉得韵瑶表妹宁静如兰的气质与它甚是相配,所以专门定做来送给表妹,还请表妹不要拒绝。’

章韵瑶看着沈澈深邃眼眸里的那一抹深情,心脏如被温泉浸泡,暖和熨帖,她想紧紧抓住这份情意,却又明白现在不是时候。

她母亲因生她难产而亡,父亲从她出生就不喜她,她五岁前住在京城章府,从未感受过丝毫温暖,特别是继母进门后,她日子更是难过。

五岁那年,姑母回京探亲,她抓住机会,讨得姑母喜欢从而跟随姑母来到汉王府。

可是汉王府里姐妹众多,她一个侧妃娘家的表姑娘遭受最多的就是大家的冷落和疏离,只有沈澈,他是唯一一个对她和颜悦色的人。

姑母有心让她嫁给她的儿子沈珺,可惜沈珺为人刻板,孤傲冷峻,连对姑母都严肃得很,她从来都是热脸贴他冷屁股,姑母还说只有她不怕沈珺,能与沈珺和睦相处,殊不知每次面对沈珺,她都是硬着头皮强颜欢笑顶着他的冷漠。

在汉王府,若不是她做小伏低,低眉顺眼,哪里能得现在的地位,可是她不愿一辈子做小伏低,仰人鼻息,她也渴望温暖,渴望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她,敬着她的人。

这个人选就是沈澈,可是姑母与何夫人不合已久,绝对不会同意她嫁给沈澈,沈澈固然待她好,却也不会违逆何夫人,何况还出现了一个可助力他的徐家。

人只有在对金钱权利、地位尊荣无欲无求下,才能不顾一切的只为爱情,她和沈澈都做不到。

沈澈想与徐家联姻,暗中策划,接触徐家女,她明明心痛得要死,却依然扮演着贴心妹妹的角色帮沈澈出谋划策。

这次去温家也是她主动提出,本是要帮着沈澈试探徐家女,却没忍住向徐家女示了威。

在她看来,优秀如沈澈,徐家一介商女,怕是早已对沈澈芳心暗许,但是她却不想告诉沈澈,就算以后沈澈娶了徐家女,她也要在两人心里扎根刺。

章韵瑶屈膝,双手重合在身侧,对着沈澈行礼:‘澈表哥的心意,韵瑶明白,韵瑶在此谢过澈表哥。’她微微低头,正好将姣好的侧颜展示给沈澈。

那徐家女容颜绝色,她章韵瑶也不差。

章韵瑶取了字帖离开渠源阁,沈澈无事,继续留下来看书,也是为了避嫌,两人很少同时离开。

沈澈靠在窗前,手里拿着的书久久没有翻页。

小公公木松进屋来收拾,将章韵瑶喝过的茶水换掉,重新替主子沏了一壶新茶,将要退出去时,忽听沈澈询问:‘你把在张家去请那江湖游医时遇到的情形在细细说一遍。’

木松不知道主子为什么又问起此事,回忆着:‘小的当时打听到那林大夫住在徐家的宅院里,提了茶叶礼盒前去拜见,徐家宅子里的仆人大多是张家派过去的,听得小的求见林大夫,很是热情的引着小的前去。可是到了林大夫门前,伺候的仆人却说林大夫一大早就走了,小的便向他打听林大夫的去向。那仆人先是不愿说,后面收了我一块方茶才说,是县衙后面阁楼里住的贵客请走了。不等我说话,带路的仆人就一脸惊讶的表示:小的就是阁楼里住的贵客的随从。那伺候林大夫的仆人仔细看了看小的,说昨日前来拜访林大夫的人,身后也跟着一个和我打扮穿着差不多的随从,说不定是我主子。’

说到这里,木松看了一眼沈澈,他当然知道不是自家主子。

‘我不好多说,只得告辞,出来时,带路的仆人跟我闲聊,说林大夫医术好,连表小姐都来拜访过多次,说他们表小姐想请林大夫去她们家医馆坐诊,但是林大夫不愿意,却没想到被你家主子请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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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主子请动了才好,事实确实被二爷捷足先登,与自己打扮相当的随从,除了二爷身边的六安,已无他人。

沈澈眉头轻蹙,当日张宇烨向他讲起这位林大夫,言语里无不是对其医术推崇不已,赞不绝口,当时他并不在意,后面回想起,觉得若真是医术精湛,结交一番也不失为一大利事,哪里想到沈珺会提前直接收入麾下。

他后面派人打听了,那位林大夫跟着沈珺到了汉城,在他的仁和堂里坐诊。

说实话,他并不认为一个大夫能有多大用处,只是这事就如他看上的东西被别人买走了,他心里自然不痛快,何况这个别人还是他一心想要超越的沈珺。

再说沈珺一直独来独往,除了公事,并不关心其他,也未曾与张家其他人接触,张县令也不是多嘴的人,他怎么会知道张家来了一位江湖神医?

仆人口中的‘表小姐’,他想,应该是徐大小姐,据张宇烨所说,林大夫在替张老太太诊治期间,徐大小姐一直在旁打下手。

‘你安排人,这段时间去盯着徐家,一旦徐家大小姐出门,立刻禀报我。’沈澈对木松吩咐。

木松忙应下,退出去,匆匆跑去安排。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直觉,徐婉,沈珺,林大夫,他们之间似乎有一定的联系。

这种脱离他掌控的局面,让他心慌,一直以来,他所策划的事情,从未失手,徐家大小姐是个例外,他一定要见到徐家女,亲自确认徐家女对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