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笑道:‘苏姐姐喜欢么,妹妹家里还有几匹这样的布料,送给苏姐姐,苏姐姐也比着裁一身。’
苏丽娟摇摇头,婉谢道:‘姐姐先谢过婉儿妹妹的慷慨,不过这颜色太艳了,姐姐哪里压得住,婉儿妹妹还是留着多给自己裁两身。’
以前两姐妹经常待在一处比着衣服样式画花样子刺绣,然后找适合的布料裁衣裳,在看苏丽娟一身款式老旧的妆花褙子,徐婉不免心中晦涩。
苏丽娟又叫奶娘抱了女儿出来,看着奶娘是从内室将小妞妞抱出来,徐婉不由暗想,难道为了节约一份炭火,妞妞和苏姐姐住一屋么。
妞妞是早产,当初生下来时,娇小孱弱,养了几个月,现在已经和一般孩子差不多大,脸色红润,皮肤白皙,肉嘟嘟的很是可爱,可见苏姐姐虽然伤怀,对妞妞的照顾还是非常用心。
徐婉稀奇得不得了,上手抱过来,食指头伸到小妞妞的手心逗弄,小妞妞的小手掌抓住徐婉的指头紧紧捏住,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漂亮的小仙女,居然咧着嘴笑了,徐婉惊喜得忍不住喊道:‘她对我笑了,她对我笑了。’
苏丽娟也很意外,女儿是很可爱,但难得一笑,见女儿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一边帮忙擦拭,一边惊喜的说道:‘肯定是看着漂亮的婉儿小姨,小家伙也欢喜呢!’
徐婉心都融化了,‘既然小妞妞这么喜欢我,我不要当小姨,我要当小妞妞的干娘。’梦里,妞妞非常懂事孝顺,既帮着母亲理事,又经常到芷兰苑陪着徐婉,常对徐婉说:希望婉儿姨姨永远开心快乐,长命百岁,等她长大以后要把婉儿姨姨当做母亲一样孝顺。徐婉那时就想当小妞妞的干娘,只是她是寡居不详之人,不敢开口。
现在她还未嫁入王府,以后会怎样,她暂时不想,只想在当下护着妞妞和苏姐姐。
苏丽娟惶然推脱:‘不行,不行,你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能做妞妞的干娘。’她怕连累徐婉被汉王府嫌弃。
徐婉不依:‘我不管,我就要做小妞妞的干娘,苏姐姐莫不是瞧不上我这个商户出身的干娘。’
苏丽娟佯怒的瞪了徐婉一眼:‘看你说的,咱们从小到大的交情,你说我瞧不上?’
徐婉从脖子上取下璎珞给小妞妞带上,笑道:‘今日干娘来的匆忙,没有给小妞妞准备礼物,就只有借着干娘父亲对干娘的珍爱与祝福,祝愿我们小妞妞一辈子被人宠爱,福泽安康,富贵荣华。’
苏丽娟震惊,拦住徐婉:‘不可,这太贵重了。’
徐婉才不管,依旧给小妞妞带上,‘别管你娘亲,这是干娘的心意,在贵重,咱们小妞妞也担得起。’
郎妈妈在一旁大喜过望,难怪太太亲自去请了婉儿姑娘来,在此之前,她还怕婉儿姑娘不会真心帮助她们大奶奶,现在婉儿姑娘不但认了大姐儿做干女儿,还送了一份如此贵重到礼物。就算以后婉儿姑娘嫁入王府,不好提这个出阁前口头认下的干女儿,但私底下照顾照顾还是可以。更别说这个璎珞项圈,郎妈妈估摸着,最少也值四五千两银子,以后大姐儿出阁,可就又多了一份私产嫁妆。
徐婉不知道郎妈妈所想,只神情愉悦的看着小妞妞,梦里,这个璎珞项圈最后也是送给了妞妞的,是作为妞妞十岁的生辰礼物送给她的,现在只不过是提前送了而已。
苏丽娟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眼里闪着感动的泪意。
妞妞玩了这么一会儿,已有些睡意,徐婉就叫奶娘先抱进去哄睡,奶娘抱着妞妞进去,生怕哪里不注意让妞妞把璎珞压坏了,把妞妞放床上后,就将璎珞取下来,放在床头案几上,只等着大奶奶后面进来收取。
徐婉则拉着苏丽娟到另一边茶室说话。
苏丽娟还未从徐婉送了女儿璎珞中缓过来,只忧心的说道:‘让妹妹这么破费,送妞妞这么贵重的礼物,姐姐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妹妹。’
徐婉嗔怪的看了苏丽娟一眼,‘看姐姐说什么话,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若是苏姐姐真的想谢妹妹,到时候妞妞学说话时,可以一并教妞妞‘干娘’一词。’
苏丽娟不由失笑:‘那是当然,到时候第一个就教妞妞学喊‘干娘’,学会了才教‘娘亲’。’
两人相视笑开来,等彩珠将茶水和炭盆搬到茶室这边来后,郎妈妈又领着如月如烟去耳房吃茶,屋里就只剩苏丽娟和徐婉两人。
徐婉道:‘今日妹妹可不是只为妞妞一人而来。’
苏丽娟的眼里的光彩渐渐暗淡下来:‘我知道,是我母亲去请了妹妹过来做说客。’
徐婉反问道:‘姐姐为什么会觉得妹妹是来做说客的呢?当日妹妹怎么劝的姐姐,今日妹妹仍然是和姐姐站在一起的。’
当日苏丽娟伤透了心,不愿原谅温大爷,徐婉也认同,让她不要轻易妥协。
徐婉倾身拉过苏丽娟的手,声音柔和:‘妹妹想知道姐姐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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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苏丽娟深情哀伤,语气幽幽:‘我第一次见温言斌是在桂花街的大街上,一个乞丐撞了我的马车,他帮忙牵住了马,阻挡了马儿受惊,我想他道谢后并没有责怪那位乞丐,反而让车夫给了他一辆银子,后来他就去我们家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