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妃说完,又对沈珺叮嘱:“这事毕竟不光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府里的奴仆们本宫已严厉约束她们管好自己的嘴,你知道后心里有数就行,本宫已经给你外祖家去信……”又把如何安置章韵瑶告诉沈珺。
沈珺听完后,起身一撩衣袍,对着周王妃双膝下跪叩行大礼,恭敬说道:“孩儿替娘亲向母妃致歉谢恩,娘亲纯善,本是好心收留娘家侄女,教养数年,却险些酿成大祸,累及王府声誉,幸得父王母后出面控制大局,处理善后,又宽宥娘亲的罪过。孩儿心生感激,相信娘亲也能明白父王母后的良苦用心,孩儿惭愧惶恐之余叩谢母后大恩。”
周王妃面露悦色,老二能明白她的做法那就好,但愿章侧妃也能如老二一般明白事理。
等沈珺退下后,周王妃才端起茶盏大喝了一口茶水,说了这么多也累了,她放下茶盏缓缓朝背后的靠椅靠去,手肘靠在椅子的扶手上撑着额头闭眼休息。
苗嬷嬷见此,忙上前轻轻帮周王妃捏着另一只手臂,劝慰道:“娘娘累了不妨去息室的贵妃椅上躺一躺。”
周王妃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说那两个丫头说的话,徐氏到底听没听见?”
苗嬷嬷知道周王妃问的是什么,她斟酌着答道:“应该是没听见吧,看二奶奶照料侧妃娘娘衣物膳食的那份心意,若是听见侧妃娘娘有让二爷纳表小姐的意思,二奶奶心里肯定不舒服,怕是会对侧妃娘娘生怨。”
“她不是把自己的东西从老二的书房搬去息室了么?”
“是有这么回事。”苗嬷嬷将打听来的消息告知给周王妃,“是二爷刚回来那日好心去凤凰山接二奶奶,结果两人错过了,二奶奶又在外面游肆了半日才归,二爷当晚就对二奶奶发了脾气,还搬去了书房,连王爷都知道了,想必二奶奶也正和二爷置气呢!”
周王妃闻言,不由好笑,“这年轻人就是气性大。”
这话苗嬷嬷不好接。
周王妃又想起刚才老二听闻平妻之事的异样,心里也觉得苗嬷嬷的话在理,连老二这个冷性子闻之都做不到无动于衷,年轻的徐氏若是听见小丫头嚼舌根也不可能还沉得住气,自己只是对章韵瑶这些事漏得太巧、审得太顺,而所有疑虑罢。
也许真是人在做天在看,章韵瑶多行不义必自毙。
徐婉的午膳是在菱湘苑里陪沈芸用的,这段时间她经常会来陪沈芸,沈芸也不疑有他。沈珺回来没见到妻子也无法,自己一个人用了午膳,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六安来报,王爷找他。沈珺去外院见汉王,原来是汉王下午要去卫所巡视,想着沈珺以前在卫所待过,便叫沈珺同去。
巡视期间,在汉王的授意下,沈珺与卫所的同僚们比试了武艺、骑射,好在沈珺一直没有疏于练习,虽不是样样顶尖,倒也有出彩之处,有输有赢,让汉王很是满意。晚膳就留在卫所吃,汉王高兴,和那些大将拼起酒来,最后喝得大醉,只喝了一两杯的沈珺和内侍一起把汉王送回王府。
一路上汉王都拉着沈珺夸他差事办得好,给他长脸,直到进了汉王的院子,却又被汉王指着鼻子批评:“老二这点你不行啊,骑射功夫嗝~还过得去,这喝酒,真是一点没遗传到老子的威风嗝~”汉王醉醺醺的打着嗝说道,沈珺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汉王似乎又不满意了,把脑袋凑近儿子:“你看你冷着一张脸,给你老子白脸色呢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