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对徐婉说道:“外面那些关于章韵瑶和郑公子的流言,一半真一半假,但有一点连郑公子也不知道,他们落水是章韵瑶自为自演。”当日沈珺几乎是全程目睹了他俩如何落水。章韵瑶会水,不会有危险,郑公子却不会,若不是担心闹出人命,沈珺也不会让六安下水救人。
“我知道章韵瑶继续留在王府就是一个祸害,所以鼓动娘亲带着她大张旗鼓不惜违反礼制的回到府里,她装柔弱装可怜,府里医正有顾虑,我便让林大夫来拆穿她,只是没想到娘亲……事实摆在眼前也没有觉得她那个好侄女是装的。”
沈珺说到最后,眼里泛起几分讽刺和愁郁,与当日沈芸说出那句‘都已经习惯了’的神情一模一样。徐婉才发现,如果说沈芸因为章侧妃的偏心没能得到那份全心全意的母爱,是不是沈珺也同妹妹一样,从小母爱缺失。
也就那么一瞬间,沈珺眼里已经恢复清冷,他侧目看向徐婉,“婉儿,都怪我没有和你交代清楚才让你误会。”
“夫君不必自责,婉儿知道当时夫君也是有差事在身,咱们把一切说开了就好。”当日沈珺确实说过一切等他回来再说,只是那时她在气头上忽略了。
沈珺又把另一个盒子递到徐婉面前,这个盒子比刚才那个盒子要精致许多,侧面和上方都有描金海棠花,盖子四周还有珍珠大小的雕刻花瓣装饰。
徐婉依言打开锦盒,里面同样是一张白色手帕。
“打开看看。”沈珺挑眉说道,徐婉心有疑惑,她觉得沈珺的语气带着几分期待。她怕手帕又包裹着什么物品,小心翼翼的将手帕打开……可直到帕子完全展开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
沈珺在旁提示性的问道:“婉儿还记得这张手帕吗?”
徐婉拿着它翻来覆去的仔细看:无任何花色的一张素色手帕……突然福至心灵,徐婉眸色惊讶,这是……两年前外祖家他给她擦眼泪的那张手帕,因弄脏了她拿回去清洗了才还给他……徐婉朝沈珺看去,只见沈珺的面色依旧清冷,可双眸却透着温柔,“当日婉儿派人把手帕送还回来,我就在没有使用过这张手帕,起先我一直将手帕放在枕边,也并未想清楚自己这是为什么。直到知晓婉儿不愿嫁入王府,心中的失落大过恼怒,酸楚多过愤懑,我才发现,原来,我是心悦婉儿。”
徐婉震惊了,沈珺说他心悦自己,是在两人还未定亲之前,他就心悦自己……她的心跳得很快,似一只小鹿在她的心口乱撞,她微张着嘴,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沈珺……”她就那么轻轻喊了一句,眼眶微微发热。
沈珺靠近她,抱住了她,深情的望着她,回应道:“我在。”
徐婉双颊绯红,眼眶湿漉漉的,她仰头看着沈珺,从那双幽深如黑曜石般的深邃眼眸里看到满目的情深似海,沈珺将她的下颌微微抬起,就那么深情款款的吻了上去……
如果不是心里还惦记着事,沈珺一定就这么把娇妻吃掉……
不知被沈珺亲吻了多久,突然他停了下来,徐婉注意到他眼中的情欲还未散去,语气却已经带着冷静:“婉儿,陪我去一个地方。”
沈珺说着,去衣柜里找了一件藕粉色的织锦兜帽披风,他认真的给徐婉披上,又让徐婉把汉王给的那块令牌带上,自己也披了件墨色大氅,然后牵着徐婉的手,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