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将军可有与什么人结怨？”刑部尚书朝着那几位平时与陈亮交好的武将问道。

吕文杰站了出来，今天下午他们几个人也早就合计过：“东平将军直来直往，可能在无形之中得罪了什么人也不知道，就今日在朝堂之上我等身份的人，真要下手杀人，也完全用不着亲自动手，养一些门客吩咐一声就能做到，所以问与谁结怨我觉得不行。”

张升听明白了吕文杰的意思：“东平将军最近在做什么事吗？”

与谁结怨这太广泛了，有意无意的目标太大，而且都是有身份的人完全不需要自己出面，隐藏在幕后更加难找。

而且陈亮的性格也不是突然变成这样，是一直以来都是不会遮掩，也从来没有出过事。

一定是最近他干了什么事，才让人杀人灭口。

“陛下。”吕文杰跪地，“昨日东平将军和我等说过，身为武将见不得陈国使团在圣朝朝堂上不敬君上，想要上书领军出征覆灭陈国，这两天东平将军大概都在商议这件事。而昨晚陈家惨遭灭门，臣猜疑是不是陈国人所为？他们害怕真的让东平将军说动陛下，对他们出兵，这才先下手为强。这样一样，朝廷就要将精力放在找出凶手上，他们可能还有计划趁机浑水摸鱼。”

“怎么可能？”

礼部的官员首先不同意吕文杰的话，“我等礼部天天与陈国使团接触，怎么就不知道他们中间养了这么厉害的高手呢？而且每日我们的人都在那里盯着，他们的人只要有出入必有登记，昨晚陈国使团无一人出去过。”

若真是陈国人干的，那礼部也难辞其咎。

皇帝看了太子一眼，太子点了点头。

“在圣朝，相互有仇的世家勋贵也不是没有，但是祸不及老弱妇孺这是规矩。”吕文杰大声喊道，“自从圣朝开国以来，这一直都是约定俗成的事情，这是第一次发生全家被灭口的事情，而且就在陈国使团在圣都的时候，你敢说这和他们没有关系？”

群臣点点头，祸不及老弱妇孺这的确都是诸公们心照不宣的事情。政斗失败的人很多，但都会给老小留一条性命，就算是流放远远的，也至少是保住了一条命。

风水轮流转，谁知道下一个失败的人会不会是自己呢？

做人留一线，到时候自己还能留个血脉。

礼部尚书刚要开口反驳，又被吕文杰给怼了回去：“别说什么他们晚上没有出门，若是他们真有人可以悄无声息杀害东平将军一家人，你觉得就你们这些人可以盯得住他们吗？”

这句话一出，太子和楚王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在他们心中同时浮现一个人影。

“可若真是陈国人干的，他们图什么呢？”张升有些想不通，“他们现在是要谈条件，若是东窗事发，这一场战争就完全避免不了了，难道他们就是想打上这一战？”

“张阁老，搞不明白就把陈国使团带上殿来质问，把他们全部都关押起来，慢慢审就会都明白了。”

另一位武将开口说道。

这是他们下午商议的结果，不管是不是陈国人干的，这件事都要安在陈国身上。

就算陈亮死了，推举另一个人出来领军，这场仗也一定要打起来。

“让陈国使团进宫。”

皇帝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