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正在和臭小子说他折腾了好多人，花了好多钱，让他想办法弥补吗？”徐老爷子瞪了铁牛一眼。

“算了，这件事情你也做了那么多，也是应该让国家做点事情了，要不然你把国家的风头都给盖住了，国家穷啊，有些家属想看孩子们一眼这样的简单的愿望我们都不能满足，不应该啊，所以，借助你的这一次机会才将这一行动弥补，也算是国家欠他们的。”

“首长，不能这么说，大家也是知道国家的难处，也是知道国家花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更是知道国家也没有忘却了他们以及牺牲的战友们。”

“行了，不说这些了，我们也过去吧”首长说完迈步向山上走去，随行的警卫一位位如临大敌一般紧随其后。

铁牛和徐老爷子，张大司令也是紧跟了首长的脚步，一行队伍加入了祭奠的队伍中去，很多人都看到了从兵营中加入队伍的这一队特殊的人群。

短短的一段路，居然行进了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多小时，大家越往前走，脚步越是沉重，脚步越是蹒跚，就连铁牛走的也是心中塞满了悲伤。

终于，山下排满了祭奠的人群，昨天已经祭奠的人群在山下形成了一个方阵，铁牛听从了徐老爷子的嘱托，自动自觉地站在了那一个方阵之中，徐老爷子和张大司令以及首长向前面走去。

铁牛也是知道，这样的行动，仅天一天是不行的，起码也要进行几天，所以，铁牛在看到高大全的第一时间就向他招手。

“大全，这样的祭拜行动可能是要进行几天，你安排好工作人员做好安排，还有，将医护人员也准备好。”铁牛到这个时候也是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这要是因为自己的莽撞让牺牲的战友家人出了一点问题，那就是自己的罪过。

亡羊补牢还犹未晚，铁牛和高大全商量这件事情，人家已经处理完，做的比他想象的还好。

“参谋长这件事你就放心好了，都解决了，食宿、车辆、救护以及随行人员，都得到了很好的安置。”

“好，看来，我真的是不合格，以后，我会在这些方面多做思考，差点酿成大祸，那样，我就真的对不起那些牺牲的战友了。”

“参谋长，这件事情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大家都是理解你的，更是感激你为了大家做了这么多。”

“行了，别拍马屁，这件事情你办的不错，我今天就要回去，这一边你多操点心，当成大事去办。”

“好嘞，我这就去做事，那边的人多了，别出点啥事。”高大全顿时作鸟兽散，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谈话的时候。

铁牛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人群中，看着蜂拥过去的人们，他们寻找着自己的战友，亲人，只要是找到的就会有哭泣的声音传过来。

铁牛看到一位衣服打满了补丁的老妈妈，找到了自己儿子的墓碑，眼睛里大滴的泪水落下，泪眼婆娑抚摸着墓碑上那张年轻的脸庞。

“幺儿，娘来看你咯，这么多年啊，娘一直想要过来看你最后一眼，可是，这道儿是在太远喽，娘的腿脚儿实在是走不动啊，要不是这一次正府儿，我这一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在看你一眼。。。”老妈妈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她的手里的一瓶没有贴商标的米酒显然是自己酿造的，轻轻地洒在墓碑前的地上，又在旁边的破旧背包里拿出来一个黑不溜秋的干粮。

“幺儿，这是你最爱吃的耔粑，屋里头没有多少，只能做了几个给你解解馋，等往后日子好过了，娘再给你多做点，让娃吃个够。”

铁牛就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到了这个时候，他的情绪再一次破防，大滴的泪水再一次的汹涌，不知不觉脚下的步子在慢慢地向前磨蹭着，一步步走了过去，出了方阵直接奔着老妈妈而去。

徐老爷子看到了脱离了队伍的铁牛，知道这小子的病又犯了，可是，他没有阻拦，只是暗自一声长叹，将刚要过去阻拦的战士给拦住了，任由他脚步蹒跚一步步走到老夫人的面前。

“娘，哥走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幺儿，以后，我给娘养老送终，让你过上好日子不再吃苦”铁牛一下子跪在了打着补丁的老妈妈面前。

“孩子啊，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可是，我的身体还好，还能动，还有好多娃儿的家里更困难的，帮帮他们吧，幺儿当兵走的时候就和我说了，别给政府儿添麻烦，咱懂，这是咱幺儿的姿态，咱绝对不能麻烦国家，我今年才五十一岁，还能干几年，帮着照顾家，还能找点钱，能活的好好地。”老妈妈拒绝道。

“娘，什么都别说了，我还是知道得晚了，不能再让您受苦了，听我的，等回去的时候，我给你安排，相信我，你要是不听我的，儿子就会生气了，跪在这里饿死算了”铁牛知道这样的老人你要是不能比她倔强，还真的不行，就是这样的精神品质都是超然的。

“幺儿，娘听你的，听你的”最后老妈妈还是屈服了，一把抱住了铁牛，轻声呜咽着，大滴的泪珠打湿了铁牛的衣衫。

仿佛老天都为牺牲的烈士而哭泣，所以，早晨还是晴朗的天空更是从远处飘来了乌云，细密的雨丝落下，这样的天气在边陲是非常常见的，可是此时正好切入了所有人的心扉。

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首长站在了临时安置的话筒前站定，他的目光扫视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