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以他现在的武道境界，即便施展乾坤大挪移也是徒劳无功。

只能拼着受伤，强行接下。

“甚好，看来比之武当山上，阁下又有机缘，武功大进！”

八师巴嘴角露出神秘莫测的笑意，伸手轻轻一按。

无量佛光卷动，灭神掌跟降龙掌力碰撞在一起，同时消散。

“百世轮回，弹指一瞬！”

八师巴眼中似喜似悲，似乎有着佛家“割肉喂鹰”的慈悲。

仿佛可以净化万物的光华从八师巴眼眸中涌出，将整个天地都映照的一片雪白。

变天击地大法！

***

“这招真是赖皮……，这百世轮回……，嗯？”

林轩摇摇头，睁开眼睛。

这是一个极为奇怪的视角。

冥冥之中，林轩感觉立于虚空之中，俯瞰大地。

脚下，是一个热闹无比的草原市集。

来自天南海北的商人，在那里进行各式各样的交易，以物易物。

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要将林轩拽入其中，跟市集中的某个人化为一体。

但这股力量，极为微弱，若有若无。

“变天击地这么弱么？或者，这人压根不是我的前世？”

林轩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

天地间，传来清越无比的破碎声。

眼前的市集、远处的草原，都整个破碎坍塌了。

下一瞬间，林轩出现在一个繁华的宅院外。

宅院的大门里，是豪门夜宴，觥筹交错，载歌载舞。

大门之外，是三九寒冬，是无数的乞丐，是嘈杂的哭泣和哀求。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还挺知道找矛盾冲突的。”

林轩摇了摇头，抬头又看了一眼天穹。

于是，宅邸、长街乃至天地都随之崩溃。

“……”

一人守城、洞房花烛、饿殍千里、金榜题名……

林轩不断出现在一个个不同的场景中。

以一个彻底的旁观者，默默注视着人间百态。

“我明白了，这都是八师巴自己经历过的场景……”

林轩心中骤然生出一丝明悟，最后看了一眼苍穹，破开了精神幻境。

“为什么！”

睁开眼，是八师巴灰败而苍白的面容。

原本宛如神佛的气质已然荡然无存。

“林哥哥，这个变天击地大法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啊……”

黄蓉也睁开眼睛，疑惑道：“为什么老张吃了那么大的亏？”

“可能这门功法压根找不到我们的前世，让伱我无法代入。”

林轩微笑道：“单凭八师巴的能力，还不足以无根无源便构建一方世界。”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

“变天击地大法不可能出错！唯一的解释是你们压根没有前世！”

八师巴深吸一口气，厉声道：“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你们这样的人！”

他的心境本来已经趋近圆满，施展变天击地可以轻而易举的读取、玩弄，乃至篡改对方的记忆。

原本八师巴打算感悟林轩和黄蓉的轮回因果之后，将二人神智灭去，自己借此证道破碎。

结果，八师巴一通操作下去，林轩二人压根没有任何反馈。

相反，他因为强行构建一个个幻境，弄得心力交瘁。

这还是次要的……

更重要的是，出现这种离谱事情，对于八师巴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于是，原本他近乎不可动摇的菩提心境，出现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缝。

八师巴觉得，这样下去自己别说证道破碎了……

一不小心都有走火入魔、身死道消的可能。

“前世么？或许有，或许没有。”

林轩淡淡道：“反正你又找不到，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通过八师巴的只言片语，不难猜到事情经过。

林轩也不知道自己真的没有前世，还是轮回空间又加了个屏蔽。

后者没什么好说的。

前者嘛，也没什么坏处。

电视剧里，林轩经常看到什么三生三世因缘，弄出一堆爱恨情仇。

嗯，哪怕白娘子找上许仙，也是为了报前世之恩……

对于这种剧情，林轩大为无语。

还不如压根不存在前世，乐得自在。

“嗯嗯？我也没前世么？”

黄蓉怔了怔，嫣然道：“算了，没就没吧，咱们先把这和尚打死再说。”

“咤！”

八师巴双目圆瞪，发出降魔之吼。

光明绽放，一尊高达数丈、通体鎏金打造的金刚法相，骤然显化而出。

金刚法相手持降魔杵，口似血盆，牙如剑戟，发出无声的咆哮！

金刚怒目！

无俦威压笼罩之下，四周的侍卫、军士，纷纷爆开，炸成血雾。

金刚法相不断膨胀，神色越发狰狞，如佛如魔。

转瞬之间，便如同山峦一般。

“这……，这是什么？”

黄蓉大惊失色，全力抗衡着金刚的威压：“这和尚成佛了？”

“不可能！成佛的话他早就破碎飞升了……”

林轩皱眉道：“唯一的解释，咱们还在八师巴的精神幻境之中。”

“嗯？为什么？”

“张无忌和黄衫不在此地，那群军士的表情也过于呆滞。”

“应该是八师巴精神受挫之后，也无法构建出完美的幻境了……”

林轩吐出一口闷气：“多半是他不愿道心蒙尘，索性以幻境为战场，跟我们最后论个胜负。”

“幻境？可……可他在幻境里都变成神佛了，咱们怎么打啊？”

“他没胜过老张，说明他的功法肯定是有弱点的。”

林轩注视着苍茫霸绝的金刚法相：“咱们找出他的弱点，这幻境自然也就破了。”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