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白收回手,脸上带着纵容,把脸伸了过去。
腿上的伤口泛青,如同一块淤泥,在腿上画着画。
钟离情用棉签沾了些活血的药酒,小心地涂抹在腿上的淤青上。那双琥珀色的双眸半是心疼,半是认真,如同对着件珍贵的艺术品,虔诚地为它遮掩着不堪的伤疤。
冰凉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涂抹在伤口处,本来早已忘记的疼痛莫名地又开始不舒服,他的小腿上几乎全是液体。
感觉怪怪的……
即墨白咬着下唇,他是南方人,相对而言比较怕冷,屋内的地暖比人体适宜的温度要高些,液体流进去也没太多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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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时间比较久,一些滴血的小伤口已经自动止住血,粉色的肉露出来。钟离情把药酒放好,转头拿起伤药。
药膏是乳白色。即墨白的伤口有些刁钻,位置有些敏感。
“哥,有些位置你坐着我不好弄,要不你躺下来?”
即墨白的脑子被液体黏住,开始不灵光,钟离情说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
刚好,棉签没了,钟离情便用手指代替。沾了些药膏,钟离情便朝即墨白的脖子点去。
钟离情的手指似乎是带着火星,在半路上药膏便半化了。所点之处,带来一阵阵燥意,从下骸一直划到锁骨的上方,停留在那儿,半天半天不动。
“怎……怎么……了?”
即墨白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眼尾红得不像话,眼睫毛上甚至挂上一两滴泪珠。
明明很正常,明明钟离情的表情是那么自然,自己的身体……怎么……不受控制了。
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还在继续沾着药膏,食指与中指分开,一点点涂抹着。
即墨白抓住这两根手指,摇头道:“不要了……不要这样了……”
“嗯哼?”
钟离情小幅度地摇了摇脑袋,舌尖顶顶发痒的上颚,即墨白不知道,他现在这副样子有多让他浮想联翩。
他捏住即墨白的脸颊固定住他不断向后躲去的身体。
“哥,你别乱动,药我擦不好了。”
钟离情眉眼垂下,整个人显得沉郁至极,默了片刻后又恢复风轻云淡,嘴角微翘,继续说道:“还有一点儿,快了。”
钟离情没骗他,锁骨处的伤口很快就上完了药,他小麦色的皮肤上被涂抹了层层乳白色的液体,他的温度加速了药膏的融化。
像那什么。
女孩子爱吃奶油蛋糕,还不是那种蛋糕店正常卖的那种,像是。
案板上的奶油蛋糕。
不过没等即墨白放松下来,一个棉签又落在了他的眼尾上。
他的眼尾受伤很严重,周围的一层皮全破了,粉色肉也露出来,流出的血不多,深红的血迹将一些碎发黏在一起,扯出来的时候扯到伤口,一些细小的血珠露出。
棉签落在伤口处的力度很轻,如同一块落在上面,轻轻的。
钟离情还怕自己的力度过重,边涂边往前靠了靠,认真地样子让即墨白狠狠抽动一下。
钟离情涂药的姿势过于暧昧,不过好在,棉签不像他的手指,虽然一样的白,细,却没什么温度,激不起什么感觉。
可他想错了。
棉签好像赋予了生命一般,如同钟离情的手指。从他的眼尾处开始,不断下划,掠过脸颊上的伤痕,落在他的唇上。
唇上的伤口不大,也就破了个口子,棉签落到上面,如同打情骂俏后,接吻的情侣一样,久久也舍不得分开。
“哥,我说了,不要乱动。”
钟离情突然前倾,两人的距离进一步拉近,原本稚嫩的五官已经张开,轮廓清晰的显露出来,少年的那股子青涩在身上已经找不到,变得成熟稳重起来。从门口进来到现在,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气,优雅。
也更加让他着迷。
“哥,”
一股子热气突然从耳边传来,即墨白惊醒般瞪大眼睛。
青年一只手撑在他的腰边,另一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他的唇……前面就是他的脸,泛着粉色,比他见过的所有画了妆的女孩儿还要好看。
“你怎么看我看痴了?怕不是,爱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