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从哪找尸体?这肯定不行!”杨小文一个打挺从床上跳下,说:“还不如找个活人当诱饵。”
“好主意,那就你了。”米小卓思考了片刻,肯定地点了点头,说,
“我去个**!你能救得了我?!”杨小文急得骂了粗口,
“你看,小可肯定不行,我刚贡献了自己,有点贫血,也不行。”米小卓无辜地回答:“不只有你了吗?委屈一下吧,”
“不是...”杨小文瞪着眼,却说不出话来:“唉,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好,那你到时候就流点血躺地上。”米小卓微微笑了,将计划进一步补充:“我们在旁边蹲着,一有动静就出手。”
夜幕渐落,午夜12点,几乎所有人都沉没在梦中,
走廊空空荡荡,通向两边无边无际的黑暗。
十二楼,一个员工宿舍的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从里面挤出了几团黑影。
黑影伸展肢体,在黑暗中私语,接着在大厅楼梯口分成了两拨,一拨向上,一拨向下,肢体与地板摩擦,悉悉索索,好像布料之间的滑动
黑影互相挤着,不是很协调地下了楼。它们在逼仄的房间里憋闷太久了,今晚,“嬷嬷”允许它们出来活动活动,他们可以找些什么东西填一填空虚的胃口——最好是女人,其次是男人,最后是老头,越小越嫩就越好,纺出来的布也更软更弹。
之前在后巷的时候,他们只能捡些难以下咽的尸体,如今终于能够放肆地吃些新鲜的了
十一楼,二哥去了,十楼,九妹去了,绔不会和兄弟姐妹们抢,他一个人去九楼就好,机会多得是。
黑夜静悄悄的,黑得温暖,黑得美丽。黑夜是它们的保护色,黑夜给他们食物,给他们隐蔽,给猎物恐惧。
绔的口气收紧又松开,他已经闻到了一股香味,高质量食物的香味,就在下面,这香味充满生机和活力,让他垂涎欲滴。
绔加快了脚步,顺着楼梯的扶手像一条蛇一样向九楼爬去。
透过黑暗,它只看到一个人类躺倒在大厅上,靠着墙,一股诱人的血腥味从他身上传来,是完美的、负伤的猎物。
绔饥渴难耐,绔迫不及待,绔没有在意混着血味飘来的那股似有似无的臭味。
绔放轻脚步,摸到大厅里,它得考虑一下待会儿从哪个部位开始吃——过早地将猎物断了气,其他部分的肉很快就会僵掉,肉质会变差。
就剩几步了
绔决定了,先从脚吃起,
很快就摸到猎物了,
现在只要把口器对准...
“吼!”突然,旁边的走廊传来了一声吼叫,让绔本能地打了个颤,向后退去。但只见一个人类顶着一对发着如同郊狼一般的莹绿微光的眼睛,正在向它扑来,一爪剜在了它的心口上,
一块肉被切下来了。绔全身紧缩,用口器对准突如其来的猎人,刺了过去。但它已经害怕了——那双眼睛,不是猎物的眼睛,而是猎人的。它看过狼的眼睛,它看过后巷屠夫的眼睛,它看过收尾人的眼睛,而他们都成了它的腹中之物,但他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眼睛:暴力、杀戮、嗜血,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个人类,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猎人,无论是眼睛还是气味,都让他感到恐惧,任人宰割的恐惧。
恍惚之间,猎物忘记了反抗,好像老虎嘴边的羊。猎人仍然不停,折断了口器,将它摔打在墙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