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的眼神似乎不太好,没有估计好缓冲距离,直直地撞到了鸠的脖子上,鸠好像被人砍了一手刀一样,眼前一黑,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扭头看向自己的肩膀。小鸟,翠绿色的羽毛,灰扑扑的脚爪,好像喝醉了酒一般来回倒腾着,身子也随着摇晃,好像是撞晕了,
“哇!”兰笑笑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变成了惊喜:“说来就来啦?”
“逆贼...”鸠一手捂着被撞得通红的脖颈,一手把她肩膀上摇摇晃晃的小鸟摘了下来,握在手中。小鸟将头甩了甩,就好像迷糊的人想要自己清醒那样,接着鼓了鼓翅膀,跳出鸠的手掌,落到地上一啄,吐出一只指甲大小的甲虫。甲虫的翅膀断了,但还活着,身体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着金属般的光泽,还不断挣扎着,
小鸟骄傲地挺起胸脯,大声叫唤了几声,让鸠的耳膜都有些发疼。小鸟抬脚,踩住想要爬开的甲虫,又把甲虫掀翻,推向鸠的手,焦急地用爪子刨了刨土,
鸠愣了一下,才明白了小鸟的意思——敢情它是抓虫子回来分给她吃的——不由得失笑,伸出手,将甲虫捻了起来,送回小鸟嘴边:“我不吃这个,你吃吧,”
小鸟疑惑了片刻,最终还是把甲虫衔住,几口咽进了肚里,随后扑棱翅膀——这次小心多了——飞上鸠的肩膀,
“它竟然给你带吃的?”兰笑笑羡慕地看着神气十足在鸠肩上停着的小鸟,想要伸手去摸,却被毫不留情地啄了一口,触电一般把手收了回去,唏嘘:“还不让摸啊...”
“鸠姐...”杜三余却震惊地看着鸠:“你还说你不会和鸟说话!果然是在骗我的吗?”
“真的不会...”鸠无语地解释:“真的只是它把我赖上了而已...”
“叽叽啾!”小鸟又叫了两声,几乎是贴着鸠的耳朵发出的,在她听来震天响。鸠一气之下,抓住了小鸟的屁股,将它用力向上抛了出去。
一转眼,小鸟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它会飞,”察觉到周围的惊异目光,鸠解释了一句。果然,不到一分钟,小鸟就又飞了回来。鸠在听到熟悉的自上而下的扑翼声之后提前护住了脖子,不过这回小鸟的动静轻了不少,也许是吃一堑长一智吧,稳稳地落到了鸠肩上,
经过鸠的战略威慑,小鸟安分了不少,不叫也不跳,只是安静地站着。鸠因此而顺心了,时不时用手喂小鸟几粒米粒,小鸟则来者不拒的吃下,气氛难得的和谐
“讲真,收尾人真挺辛苦的。”白梓吃完了饭,边喝水边说:“我大伯就是收尾人,六阶,都快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了,每天还是拼了命地干,全身上下好多地方都有伤,左手、右腿,都换成了义体,我亲眼见过一次,那次是一年前,他受伤过重住了院。我去医院探望他的时候,他肚子破了个大口,左手连着快到胸的地方都没了,血淋淋的。送他来的同事说是被谢肉祭咬的,要不是跑得快,估计连命都丢了!你们说这惨不惨?一整只手活生生地咬下来呀!这还是在巢里,巢外不得更危险?”
听着白梓的故事,好多人都吸了口凉气,宋筱更是把鸠的胳膊抱住,想要检查是不是假肢,被鸠无情地抽离
“我只是个搞后勤和打杂的九阶收尾人,”鸠有理有据地解释:“平时在同事和队员们的保护下很少和怪物打交道的,所以不要看我的手脚是不是铁做的了。”
鸠的话引起了一阵笑声,本来的恐怖氛围也被稍微缓解了